(时间:08年8月10日)
我说:你听到我在说话?
她说:是的。【书海之梦】不过我听不懂,你说的好象不是地球上的话(她笑了笑。其实她笑得有些勉强,我知道,她就是笑给我看的)。我有点担心,所以我没有走开。反正也没有客人来。
我说:我说的不是昂语?
她说:是的。噢不是的。我只听到苏珊的名字。你是说到了苏珊吗?我认识她,她最近经常到这里来喝酒的,跟那个跟我皮肤颜色一样的男人一起。你有时候也跟他们在一起的。
我说:那还好。受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我竟然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当然,我说的时候,不会象写论文那样列出一二三四条来,那些一二三四是我后来归纳的。看来我是用我的家乡话即汉语说的。不是我不愿意让纳丝林听到。她是个好姑娘。只是我说得那么多,即使是用昂语说的,她又能听懂多少呢?再说了,又何必多一个人来担惊受怕呢?
我说:要我送你回去吗?
她说:不用。我还要收拾一下。
我是从后面再后面那条小巷往回走的。其实我是走过了平时从酒吧回去的那条小巷。不是故意的,可能还是脑子里有点迷糊再加上有点酒精。这条我平时几乎不走的小巷跟我错过的小巷一样是经过商业街的。商业街只有路灯,所有商铺包括超市的橱窗晚上都是黑着的。
可是过了商业街,这里的路面却很亮。原因是这里右手的大门是亮着灯的,而且门面比一般的门面大,玻璃门旁边也是玻璃,全部亮着灯。
警察局!我脑子里不多的酒精立即蒸发干净了。
这或许是我平时不走这条小巷的原因。我意识到。走到这里,我就会想起很多过去的人过去的事。
可是我今天无意识地就走到了这里,好象是有一只手把我推过了那条平时走的小巷,推到了这里。
警察局里面是亮的。而且没有人。
警察局里面没有人?我的心忽然跳出声音来了。呯呯的声音。有点象白天细胞狂欢的那种声音。
我踩着呯呯的节奏走了进去。我走进了警察局。
警察局的大堂里没有人。给我一种陷阱的感觉。
可是我还是往里走去。我走进了一扇开着的门。门后面是横向的过道,两边都是过道。
我走进左边的过道。我没有选择的时间和选择的必要。
有一扇门开着,里面有人在讲话。
我停了下来。
一个人说:说是等两天,还有几个人。
另一个人说:是送到医院去?
那第一个人说:送什么医院?刚才只是让护士来包扎一下。那就行了。反正是要送走的。活的死的都要送。
第二个人说:那是送到哪里去?半山?
第一个人说:你还知道半山?
这时,过道远处或者说更远些的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令人不寒而憟的那种。
一个穿着白色警服的人从房间里奔出来,叫喊着:闭嘴!
他是屁股对着我的。他一出来就把屁股对着我了。听声音,这是里面讲话的第一个人。
凄厉的叫喊声再次从那里传来,好象还更凄厉了。
这个穿白色警服的人向那里走去。嘴里骂骂咧咧的。
我转身往外走。
我找到我进来的那扇门,走进了我刚才曾经经过的大堂。
一个人忽地就站了起来,就在我身边站了起来。她说:达令。
这是一个女警察,穿白色制服的女警察。不知道她是忽然从梦里醒来还是还没有醒来,她是几乎闭着眼睛站起来的,象是在梦游状态。给我的感觉。她说达令。不知道是亲爱的意思,还是某个警察的名字。
然后她说:你是谁?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完全地张开了,这张开的眼睛有点吓人。后来我想,这个女警察的眼睛真的很特别,非常特别。我想起了金鱼,因为她的两只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弹出来跳出来。俗称水泡眼或者金鱼眼的就是这种。
她又说: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你会从里面出来?
我说:我是先从外面进来,然后才从里面出来的。受累。别急。我是来找人的。我没见到人,所以就走进去了。
她说:我不是人吗?
也许她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蠢,所以后面跟着的话把前面那句的尾巴几乎也吞下去了,也就是说,她特别急地提出了下一个问题:你到底找谁?
我说:我的一个同事说是出来报案的。可是他出来三四个小时了也没有回来。
她说:今天晚上没有人来报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