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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下来了又亮起来了。我是说,灯光亮起来了。这个啤酒花园里的每一个空间至少都有一个立在地面上的室外灯。是一种方头方脑的灯。
树丛后面的声音没有了。我终于站了起来。也许是坐姿太僵,我碰到了桌子,我的啤酒杯跌倒、滚动,然后碎在了地上。
我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她站在了我这个空间的入口处。她呆呆地看着我。
我想问:你还在?
我没有问出口。代替我问话的是她,百合。她说:波历。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以及怎么回答。
她说:你一直在这里?
我说:受累。我不是故意的。
她笑了。这是一种苦笑。
她说: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问她那是谁。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说:受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他欺负你了?
她说:你知道了?
我想说,我不知道。可是我什么也没有说。我想说,你别哭了。可是她并没有哭,而是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说:你知道什么是负流动吗?
我说:负流动?
我马上想起了施图姆,四区这位学究样子文质彬彬的区长兼所长。他跟我讲过正负流动的概念。
我说:你是说淘汰?
她说:是的,我真的没有办法。几年前,我刚来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了。他老是要我听话,说是他一次又一次地挽救了我。
我无语了。我感觉自己濒临爆炸。本以为此区长非彼区长,我终于遇到了好人。没想到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各有各的坏法。
这天晚上我跟百合在这个啤酒花园聊了很久。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我到地步。
百合是这几个月来这里对我最好的人,没有之一。当然,这个实验室里的每一个人对我都很好。帕特里克沉默寡言,但每天会给我几个微笑。雷果教授天性活泼可爱,他的眯眼功夫让他显得特别的年轻。可是他很忙。这么说吧,他只要开始工作了,几乎就没有时间跟你说话,甚至没有时间抬起头来。他经常会叫喊着不得了不得了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奔出房门,直接奔到对门的厕所里去。他甚至经常会直接奔到正对面的女厕所里去。百合说:你又错了。他说:没错没错。我不知道他是实在不能多憋哪怕一秒钟了,还是真的象他说的理论。他经常说那句秦唐的名言,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