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本来站在阴影里的人向他们走来。这两个人看上去都挺斯文的,跟他们这些搞研究的人差不多,其中一人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
他们走到波历们旁边,对波历们鞠了一躬,相当于把斯文形象又强调了一下。可是他们说出的话却并不那么斯文,甚至很唐突。开口说话的正是那位戴眼镜的。他推了一下由于鞠躬而从鼻梁上下滑的眼镜,说:受累,打扰了,我们可以借用一下这两位小姐吗?
海浪当即就火了,他说:什么?借用两位小姐?
另一人脸一下子就红了,他红着脸说:受累,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想跟两位小姐单独谈谈,就在那个桌子那里就行。
波历说:我们都是好朋友,没有什么可保密的。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如果不方便,那就请便。
这两个人相互看了一下,戴眼镜的说: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就是怕小姐们不方便。
红脸的说:那么就这么说吧。我们其实早就认出两位小姐了。但不知道你们二位男士是不是知道她们的身份。
波历说:我们当然是知道的。
戴眼镜的说:那就没关系了。我们知道,这两位小姐一位是失踪多年的公主,一位是当红歌星,同时是大童话家的后代。我没说错吧?
海浪说:你们先说你们想干什么吧。
红脸的说:&bp;我们知道,二位小姐没有参加拍卖,也就是说没有被拍出去。但是,二位跟被拍卖的那些人的情况实际上是一样的。对不对?
戴眼镜的说:坦白地说,公主在好几年前就失踪了,现在出现在这里,不是原来的公主了吧?据我们所知,歌星小姐正在东南亚巡回演出,要连续演出一个多月,也不会忽然抽空来到这里。我没说错吧。
看来“我没说错吧”是这位眼镜兄的口头惮。
娜拉说:错不错的跟你们没有什么关系吧?
红脸的回头看了看四周,然后说: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就挑明了吧,我们可以高价买下两位小姐,也许不像今天拍卖的价格那么高,但在拍卖场外,直接交易里,也是可观的数额了。
海浪说:你们出什么价?
戴眼镜的说:五千万一位,五千万美国元。怎么样?不是我们出价,是有人出价。
娜拉一直憋着,对方说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而且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戴眼镜的说:价钱可以谈。还可以谈。
红脸的说:你们要理解,白天拍卖会上,那是官方出手,货真价实,相当于官窑。你们知道官窑吗?就像中国古代的瓷器那样,分官窑和民窑。官窑的真品性是有保障的。
这回他们几个也笑得止不住了。
波历咳嗽了几声,说:受累,呛着了。这么看来,你们是灰牛,是走私文物的?
红脸的脸红得发紫了。他说:这么说也不算错。
若雪说:你们走吧,我们都是非卖品。
戴眼镜的说:你们是纯粹的展品?
这回他们更笑得不行了。
这两个人还真没有&bp;商人的样子,在他们的笑声里,这两个人都显得十分的手足无措。
他们还真的转身走了。
波历说:先别走啊。我再问一句,可以买一送一吗?
他的伙伴们都愣住了。可是他们是何等样的人?马上也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笑声顿时完全停止。
戴眼镜的也不笨,他说:你的意思是,搭上你们两个男品?
他的用词“男品”不伦不类得很,可是他们几个人这回没有挑他的毛病,也没有笑。
波历说:就是这个意思。
他说:稍等。我们商量一下。
他们走到一边,讨论了一番。然后很快就走了回来。
红脸的说:如果要搭上你们两位男士,我们只出半价。
海浪说:也就是说,四个人,每人两千五百万?
戴眼镜的说:不是。是两位女士每人售价为两千五百万。
红脸的说:总共五千万。
海浪说:为什么?凭什么?
红脸的说:两位男士是没人要买的。
若雪和娜拉又笑了起来。
戴眼镜的说:你们要知道,把你们运出去不光是费用的问题,每增加一件货,每一个环节的费用要高得多,因为风险以几何级数增加。增加了两个废品,受累,我是说没用的货,(若雪和娜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受累,就是那个意思,我们的风险要大得多,出了事是要掉脑袋的。每个环节里的每一个人都要掉脑袋。
红脸的说:全世界搞走私的都是这样的情况。
波历说:我们也要考虑考虑。
戴眼镜的说:没问题。
红脸的说: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