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光芒万丈,破云而出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军营之中,尘土在耀眼的亮光中绚烂的飞舞着,在空气中洋洋洒洒最后飘落不见,片地只剩下满目的金光色。
纳兰如歌朦朦胧胧睁开了迷离的睡眼,头晕目眩了许久,她知道这是她以血喂草的后遗症,严重缺血的征兆。昏昏沉沉的脑子,还来不及思索自己为何躺在床上的原因,就惊讶的发现她现在没有陪在慕容离的身边,强撑着虚弱的身躯站起,却因为一个体力不支摔下地去。
“碰”的一声,把坐在外房的座椅上小憩的慕容玄给吓醒了,他慌忙的奔进屋内却看见依然还在故作坚强的纳兰如歌一声不吭的攀附着床沿,准备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立起来。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慕容玄连忙快步走来,扶起纳兰如歌向床上走去。
“离怎么样了?”纳兰如歌毫不顾忌身上的疼痛,她现在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管其他的,她只在乎离。
“鬼医还在施救当中”慕容玄据实以答,他知道现在慕容离的生死对于纳兰如歌来说是太重要了,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一定会让她寝食难安的,但他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先暂时稳住她的情绪。
“我要去看他”纳兰如歌锐利的目光透露出决绝的坚毅,她现在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见到慕容离安好,她死不瞑目。
“三嫂,你现在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你还是在这里休息吧”慕容玄担忧的好心劝说道。
“那我自己去”纳兰如歌知道慕容玄根本没有那个心思让她去看慕容离,但在这样的危机关头,她不陪在他身边,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安心下来,她一定要亲眼看见他安然度过。
纳兰如歌边说着边抬脚向外走去,但此时虚弱的她哪里有力气支撑起来,哪里有力气迈开步子,但她不管自己身上有没有力气,也不管自己到底能不能站起来,更不管自己因为站起来让本来就脆弱不堪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这些她都可以不顾,因为她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去看慕容离是否安好。
看着纳兰如歌一步一摔的艰难向门外走去,就是在冷血的汉子也会被她这股坚韧所感动,慕容玄也毫不例外,他被深深的震撼住了,跋山涉水,历经艰辛,不惜用血喂草,让自己命在旦夕只为让他活命,这是怎样的信念,怎样的情分,他为他的三哥有这样的夫人而感到欣慰,为纳兰如歌这样如此深爱着慕容离而感到动容。
“嫂子”眼看着纳兰如歌又一个不支要摔下地去,慕容玄此时在没有什么好犹豫不决的了,上前一把扶住了她,陪着她慢慢的向慕容离的营帐走去。
纳兰如歌心里千言万语的感谢,但却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她现在完全没有多余的力气来给予慕容玄一句答复,她已经虚脱到只剩下一丝力气以及大过天的坚定毅力。
离的营帐
纳兰如歌被慕容玄搀扶着来到了营帐门面,却生生在营帐外面没有踏入进去,从营帐门缝中看到那张白的触目惊心的脸,心就像被刀子残忍的割着一样,抽动的生疼,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敢走进去,怕自己抑制不住的疯狂担心打扰了师父救人。
纳兰如歌眼睛泛着泪光,深深的吸了口气,软绵绵的说道:“回去吧,不看了”。
慕容玄近在咫尺,他能明确的感知到纳兰如歌的心态变化,她不是不想陪着三哥,而是怕自己成为了三哥的负担,怕自己的着急担心让鬼医有了心理压力,阻碍了施救的正常进行。
看在眼里却疼在心里的慕容玄暗地里叹了口气,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代替三哥陪着纳兰如歌,让她坚强安好起来,只能祈祷上苍看在他们情根深种的情分上网开一面,让她们的爱一直延续。
正当他们准备迈步返回的时候,鬼医从内帐出来,额头上大颗的汗珠挂在满面疲劳的脸面上,深深凹下去的眼窝明显的看出了鬼医的憔悴,看来这几天他真的是煞费苦心的保全慕容离的命,鬼医重重的舒了口气说道:“血已经止住,在加以药物调养定能恢复”。
纳兰如歌听言,因为失血过多而面无血色的苍白脸颊泛起了一抹微笑,低声喃喃的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着在慕容玄的搀扶下进入营帐看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慕容离。
纳兰如歌坐在床沿边,削弱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他没有血色的脸颊,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担忧的心渐渐的放平和下来,看着他静静的睡着,没有生命病危的迹象,心里是说不出的喜悦,那需找寒草的艰辛时刻,那命悬一线的危机时刻都比不上他的安稳来的重要。
“离,你知道吗?你若安好,我便足矣”纳兰如歌轻柔的说着,百转千回中带着浓浓的爱意,浓浓的情意,这是她对慕容离的诺言对他的承诺,简单的话语比过了山盟海誓,比过了天地万物间的挚情挚爱。
三天过去了,慕容离身体慢慢好转起来,纳兰如歌也依然坚持着凡事亲力亲为的照顾着,对于她自己的身体她毫不在意,没有特意的去休息但却也奇迹般的好转起来,脸色跟着慕容离一样慢慢的红润起来,越来越富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