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许久未见,不如坐下来喝杯茶再走?”
她眼眸垂着,声音有些哽咽,似是对过往无尽的怀念。
“回到九重天才发现,我还是喜欢芴州的那段日子。严礼墨,就当陪个老朋友说一会儿话好不好。”
宋知颜本以为会听到他当机立断的一声“好”,结果久久等不到回答。
她一抬眸,看到的却是他眉头紧锁,眼里似乎还有一些厌烦。
怎么可能!
严礼墨微退半步,举止间不失礼节,拱手道:“云翊仙君,过往种种,皆已成云烟。本殿已经离开幽冥司多时,仙君,告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烦,但就是不想看到宋知颜这副样子。
严礼墨不知道的是,过去的两百年里,他看到的宋悦笙装模作样的表演都是模仿宋知颜的性子。
现在,正主当面表演,怎么可能不反感。
严礼墨不了解这些事,宋悦笙……大概是她太想让宋知颜赶紧死,一时忘了自己曾经做过这些。
他的言行举止超过宋知颜的预料,她顿时慌了,紧紧地从后面抱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又逼出自己的眼泪。
“严礼墨,你别这么对我,我心里难受。”
虽然她不需要严礼墨的感情了,但天帝还没有颁下婚约的诏书,宋悦笙也没死,风峙更是用自杀摆脱她的控制。
瑶光都被宋悦笙打个半死,如果宋悦笙搅和她与君钰的婚礼,她身边根本没有强大的法力帮手。
严礼墨的身子一僵。
沉默半晌,他把宋知颜的手从他的腰上拿开。
他的声音坚定,连头也没回:“此处不是芴州,你我也不是当初的人。云翊仙君,我们都有自己要抗的责任。如果任性而为,必定会有无辜的人受此牵连。”
宋知颜绕到他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宋悦笙呢?她这两百年都快住在你幽冥司了,你怎么不和她说有责任要抗?”
看见她的眼泪,严礼墨想起了宋悦笙把茶水点在眼睛里装哭,骗走黑白无常给她做奴隶的事。
他啧了声,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宋悦笙就是一无赖。你怎么能和她比?”
“云翊仙君,在其位谋其职。本殿的礼已经送出,以后除非天帝传召,不会再私自前来九重天。希望你多多保重。告辞。”
严礼墨离开前好心提醒她。
他要去找宋悦笙,那家伙指不定要用宋知颜的容貌做些什么坏事。
就当是他为宋知颜做的最后一件事。
宋知颜望着跃墙而出的严礼墨,口中默念几声,然后,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严礼墨,既然你好话不听,就别怪我心狠。这都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