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癞子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许家的小院子。
此刻的薛癞子,可谓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只见他半张脸肿的老高,胸前一个大脚印子清晰无比,两条胳膊更是因为难忍的疼痛而颤抖不已,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呦,你看,那不是薛癞子嘛。”
“还真是,好家伙,怎么让人给揍成那副德行了?”
“该!这就是报应,谁让他成天乱扣别人工资。”
“别说,还真有人治得了这个家伙啊,这就叫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磨!”
······
薛癞子一路走来,羞愧难当,下午也不敢去上班,干脆请了半天病假,躲在家里咬牙切齿地计划着怎么才能把这茬报复回来。
是的,他可没打算就这么过去了,特别是被许烨抢走一个月工资这件事,彻底击穿了薛癞子的底线,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必定要百倍地地报复回来!
“哼!许云泽!你给我等着,这事儿咱们没完!我薛建生要是不整死你们兄弟俩,我他mā就是你养的!”
第二天,几个跟薛癞子关系还算不错的工人,开始趁着休息的间隙,有意无意地与周围的工友提起许烨的事来:
“嘿,你们听说了没有,老许家那个二小子跑回来了。”
“老许家二小子?谁啊?”
“你忘啦?就是当年四处打架闹事的那个二混子啊,你小时候不是还让他揍过嘛。”
“哦,是他呀,那家伙不是惹上了什么事,躲到外地去了吗?”
“这不昨天又回来了嘛,你说说,这家伙在外面躲了这么长时间,回来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比以前更能蹦哒了!”
“是吗,那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可不是,你看他昨天刚一回来,就找茬儿抢了薛癞子一个月工资,完事还把人家暴打了一顿。”
“噢,我刚刚还纳闷呢,这薛癞子好端端的,怎么就让人给打成猪头了,原来是他干的呀,真是个人命油子方言,意为亡命之徒!”
“是啊,听说他还扬言要在厂子里收保护费,谁敢不给就到人家里去闹事······”
“太猖狂了!你说这种人怎么就没被抓去法院判刑呢?”
“是啊······”
“······”
很快,许云泽回来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厂子,并且在众人以讹传讹之下,衍生出了各种各样的奇葩版本:
有说“许云泽”赌博欠了一债,回来找爹妈要钱填窟窿的;还有说“许云泽”在外地当黑社会大哥被人灭了帮,于是回老家打算东山再起;甚至还有说“许云泽”其实是专门回来寻仇的,凡是当年跟他有过过节的人,一个都不放过······
总之在各种传言的作用下,不到一下午的时间,“许云泽”就有了成厂子里公认的害群之马的趋势。
很明显,这些传言多半都是薛癞子传出去的,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搞臭许烨他成为厂子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一旦许烨被推到整个厂子的对立面,自然会有人站出来和薛癞子一起对付他,到时候,薛癞子带领着一大帮人去收拾许烨,就算许烨长了三头六臂,也别想翻出什么浪花来。
然而作为当事人,许烨却显得出奇地淡定,任凭各种传言满天飞,他却依旧无动于衷,白天的在厂子附近的小巷子里乱晃,晚上就给下了班的许云峰洗脑,一口一个亲哥,大占他老爹的便宜:
“哥,我跟你说,今后30年内房价肯定会猛涨,我敢拿人头给你担保!”
“哥,你相信我准没错,你是我亲爸,哦不,亲哥啊,你说我会坑你吗?”
“来,哥,你听我给你分析分析啊,你看······”
这几天下来,许烨总算明白了:并不是爷爷奶奶老了以后才变得固执起来的,而是他们年轻的时候就固执要命!
任凭许烨磨破嘴皮子,他们依旧坚持:“工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工作”、“做生意一定会赔钱”、“在老家买房子才能保值”等等陈旧观念。
无奈之下,许烨只好把重点转移到了还是个小青年的老爸身上。
别看老爸平时蔫蔫的不爱说话,但其实脑子却灵活的很,理解能力也相当不错,再加上许烨本身就来自30年后,结合他所知道的国内发展情况,只要多费点口舌,老爸肯定会去思考并最终认同的。
就这样,许烨白天闲逛,晚上闲聊,肆意地享受着他在地球上的最后一段时光,转眼间,时间便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以来,关于许烨的各种小道传闻虽然日渐消停,但人们看他的眼神却已经带上七分防备与三分厌恶了。
可以说,薛癞子的计划非常成功,现在的许烨的确已经被厂子里的大多数人给孤立起来了。
于是这一天,薛癞子和他的几个朋友偷偷聚在一起,商讨着如何才能稳稳妥妥地对付许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