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天之内,我们要收网了。”
李照鹿抱拳道“皇恩浩荡,绝不辱命!”
……
离开了云安学堂,周元等人并未立刻回到魁星坊,而是悄然来到了墨韵斋。
轻轻扣响紧闭的大门,过了十几个呼吸,里面才传来伙计的声音。
“这几天不做生意,客官改日再来吧!”
周元道“让墨香开门。”
一句话,就把门后面的人干沉默了。
但是很快,一个娇弱的声音就道“是…是公子!是公子吗?”
门直接被打开了,惊喜的墨香看到了周元,当即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张了张嘴,眼眶却是红了。
周元笑道“这也才十几天没见啊,不至于这幅模样吧!”
“公子请!”
墨香施了一礼,又连忙给赵蒹葭施礼,轻声道“赵姑娘也请。”
两人并肩走了进去,墨香连忙给两人倒茶,然后道“我派人去请小姐了,很快就到。”
周元点了点头,道“这段时间墨韵斋如何?”
墨香摇头道“大家都不敢出门,书也卖不出去,我们被盯得很紧,干脆就关门了。”
“后来小姐直接去了安南侯的府上闹了一场,门口那些探子才被撤去。”
这话听得周元一愣一愣的,闹了一场?好家伙!不愧是曲授源的女儿啊,胆子就是肥。
但转头一想,曲灵这的确是有依仗的,两江节度使和曲家,那可是亲戚关系啊!
曲灵再怎么闹,安南侯顶多也就是把她赶走而已,再不会动其他心思。
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周元看赵蒹葭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随即笑了起来“蒹葭,你现在明白我了吗?”
赵蒹葭兴致不高,只是皱眉道“什么明白你了?”
周元道“当初我不想读书,不想做官,却是为何?正因我深知政治这个东西,是违背人性的,一旦裹了进去,就必然身不由己。”
“就比如说今日之事,樵山公深明大义,不惜家破人亡,也要维护圣道。”
“这种人我们难道不该保护他的家眷吗?但政治利益告诉我们,我们不能去保护。”
“这就是无奈,这就是我不想做官的理由。”
赵蒹葭恍然大悟,却是一阵无言。
她想起了和周元在一起这么久以来的点点滴滴,似乎对方所做的每一件事,总有远见和根据,而自己却成了幼稚和意气的那个人。
唉……
她看向周元,轻轻道“是我太过幼稚了,无法理解你的难处。”
有这一句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