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沈经发现,坐在自己站在自己身旁的樱岛人的身体,似乎在微微地颤抖,这颤抖是如此明显,以至于沈经都能看到那片阴影的震动。
他…是在害怕吗?
但是他又是…在害怕什么呢?
沈经想着几天前受了十下棍刑时都面不改色、即便咬破了嘴唇也不肯发出一声叫声的表现,心中忽然有了一个荒谬的感受:现在的这个樱岛人,好像和上车前的他,不是同一个人!
这想法是如此的荒谬,以至于它在沈经脑中不过停留了一秒。
同时,樱岛人的颤抖马上便停止了,倒是让沈经怀疑起了“他之前在害怕”的观点。
“喂!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能说说你的名字吗?”
不让那种沉闷阴郁的气氛感染到自己,顺便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沈经向樱岛人又走近了一步说道。
非常奇怪的,沈经感觉这一向骄傲到没边的、无所畏惧的樱岛人,在他靠近的时候,猛然惊了一惊,如果沈经没看错的话,在黑暗中,他似乎是…后退了一步?就像小鹿受惊那样抖了一抖?
老铁,这是咋回事啊?是你的人设坏掉了吗?怎么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看樱岛人仿佛受惊般的反应,沈经默默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又做了一次无用功。
“花崎灿。”
这时,樱岛人清冷而独特的声音却意外响起,带着略微生疏的样子——符合其樱岛人的身份——而且沈经还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了种柔弱的味道?这倒是使他的音色听上去和女生没什么差别了,还有这个名字,怎么都不像是男孩子该有的吧?所以…这家伙的性别果然还是应该存疑吗?
晃了晃头,把某些奇怪的想法抛在一边,沈经相当有礼貌地说:“沈经。很高兴认识你。”
礼貌和尊重永远是相互的。既然花崎灿都放下姿态和自己说话了,他也没有必要再为之前一直遭受的冷遇而心存不满。
“这里…是哪里?”
听到花崎灿的这句话,沈经才猛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越发浓郁。因为沈经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种女子独有的柔弱语气!
尽管在黑暗中,并隔着一段距离,沈经可以想象的出,花崎灿此时的那种小女生般惴惴不安、有些受惊的表情,他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刚刚苏醒的少女,对着旁边的陌生人问路一般。
老铁,你的人设果然已经崩溃掉了吧?!一定是的吧?!
饶是以沈经的心理承受能力,都被花崎灿的突然转变震惊得久久不能自已。
再结合自己从前的一些表现,还有身边人的反应,沈经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非常关键而的东西,但是他又不能马上说出来那是什么!
“沈经?沈经?说话啊,这是哪里啊?怎么这么黑,是没开灯吗?”
你的那段记忆去哪里了啊?!是被一只名为“”的怪物吃掉了吗?!还有你为什么能叫我的名字叫得这么熟啊,你原来的高贵冷艳形象呢,我们不才是刚刚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吗?!
像是有千万只神兽矫健的身影在沈经心头浮过,他只觉得槽点太多了吐不过来啊!
“砰砰!”
剧情???可不会给沈经思考其中原因的时间,随着两声沉闷的响声,破烂的货车还算平稳地停了下来,伴随着众多犯人因为站立不稳而发出的抱怨声,货车后面的大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只是货车外面的光线,并不如这些犯人们想象的那样明媚灿烂,和中道区相比,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形容并不夸张,甚至可以说是相当贴切的。这里的天空,并不像末世中大部分天空一样空旷辽远、白云悠悠,倒是和末世前那种被污染的大城市的天空非常相似,灰蒙蒙的天空中,仿佛有某种不知名的物质在空中飘浮。只是观察仔细的人就能发现,这些物质并不是将整片空间笼罩,而是仅仅维持在一个高度,而再往上,便又回归了那种澄澈的天空。就像是有一个领域,把一定高度下的世界给囊括其中。
周围,是层层叠叠看不到尽头的植物群,可这些植物的模样...它们的颜色,竟然是暗红中带着几分绿意,躯干的性状千奇百怪,倒是像极了某种童话故事里的诡异森林,而那些叶子枝条,更是呈现出一种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诡异形象,有的像锯齿,有的像剪刀,有的像盔甲...让人生出“这特么是叶子?!”的感慨。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犯人们会觉得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是中道区正在向外扩展的一条交通要道。身为犯人,却能参与这件无比伟大、且具有历史意义的任务,你们...应该感到骄傲!无论是对中道区整体,还是对你们个人,这都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为首的那个人,已经不再是龚刚,而是一名穿着军服的中年男子,他那算不上特别高大的身躯中,却透露出了一种强大不可侵犯的威严和力量,他带着激动的语调,铿锵有力地说出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