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获得力量的代价”？

尼维勒很快经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嗤嗤...”

这滴鲜血几乎在一瞬间就触碰到了尼维勒的肌肤，当他心中的错愕感还没有消退的时候，一阵无与伦比的疼痛，却在这一瞬突然袭击了他！

“啊！！！”

这是什么？！这滴鲜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尼维勒开始思考这两个问题，如同被撕裂般的疼痛，骤然从尼维勒的眉心绽开，随后在零点零零零一秒的里，这样的疼痛也就这样从身体的各处爆发而出！让尼维勒立刻跪倒在地上，他的身体疼得不自觉地痉挛抽搐起来，他想要以嘶吼来宣泄部分痛苦，却愕然发现自己居然连声音都发布出来了，喉咙竟然也如同有千万把小刀在割一般！

尼维勒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在这一刻仿佛都被撕裂，每一节骨骼都被折断，无数的身体组织都在这一刻都被尽情地摧毁着，甚至连他的肌肤都开始开裂，鲜血就从那些破损的肌肉中缓缓流出，他就这样在短短几秒内变成了一个血人！

这般的疼痛，简直就比凌迟还要残忍！

讲道理，这般的疼痛，正常的人都应该早已昏迷过去，但是也不知是不是神秘男子动了什么手脚，身为人类思维保险丝的昏迷机制，此时竟是完全不能发挥作用，于是尼维勒只能咬着牙接受着这比凌迟还疼上无数倍的折磨！

然而更为可怕的是，在一边破坏的同时，尼维勒的身体也在不断地修补着，不！不仅是修补，应该说是“强化”才对，被破坏的身体组织，在不断破坏、修补，再破坏、再修补的过程当中，不断地变坚韧、变强大，这也硬生生让尼维勒的身高在慢慢地拔高着，身体上的肌肉更是诡异地发生了变化。

“啊！！！”

但是一边修补一边破坏，这样的痛感绝对是比只破坏的痛感强烈上无数倍的！酥酥麻麻的感觉，混合着酸痒，不仅没有起到缓解的作用，反而还让这无边的痛楚变得更加深刻、更加明显！

感受着无边的痛楚如同大海浪潮，一波又一波地连绵袭来，不过短短十分钟，一向自以为精神坚韧的尼维勒竟是无数次生出了自杀了却残生的冲动。

尽管非常非常想这么做，但是尼维勒却发现，他此时竟是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浑身都陷入了如此疼痛的境地，又哪里能做到到自杀这种事情？！

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是用他唯一还能使唤的右手紧紧地扣在身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死死地抓着，一直将自己的指骨抓断，鲜血淋漓，却愣是一点也感受不到手指伤处的疼痛，因为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是这般的疼痛，不，应该说是更加剧烈的疼痛。

是以手指折断这样的小伤对尼维勒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感受到才对！

一次又一次！

一阵又一阵！

宛如无休无止，全无尽头！

尼维勒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感受到这样仿佛停止的强烈疼痛！但是...

尽管他已经几乎疼得要失去意识，但是他眼神中仍然带着怎么也无法抹去的坚定和疯狂。

报仇！！！

我要报仇！！！

喊不出声，尼维勒就在心中放声嘶吼，借由这股执念对抗那无边疼痛。

妹妹！我的妹妹还在等着我，看着我为她报仇！

我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就算被世人厌恶、鄙视，就算被人看不起，就算成为强大之人的走狗，我也要坚持下去！

我都已经做了这么多！只差这一步，我绝对绝对不会放弃！！！

这么想着，尼维勒的眼前又恍惚浮现出了妹妹还在世时的场景，两人从小的相依为命，逐渐成长中的互相照顾，再到末世分离时的焦急，重逢时的激动，最后...便是妹妹死去时那张不甘心的表情。

“哥哥...是我做错了吗？”

不！！！你没有错！错的是菲碧，是他们，是整个世界！！！

这么想着，尼维勒的眼中竟然有血泪缓缓流出，滴落在地上，随着他右手力道的不断增大，这块石头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手印！

随后这个手印不断加深，直到这块石头“砰”的一声四散炸开。尼维勒竟然就这样硬生生地捏爆了石头！

“嗯...真是很不错的表情啊...”

男子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尼维勒完全扭曲变形的表情，嘴角勾起了饶有兴致的弧度，“这就是...所谓的仇恨的力量吗？得到力量，竟然这都能坚持下来啊...”

“啊...啊...”

沙哑到几乎听不到，却是竭尽了尼维勒此时全身的力量的吼叫，蓦然从其口中冲出。

在一个小时过去之后，尼维勒全身上下的疼痛才稍稍有些缓解，虽然对于常人来说仍然是难以接受的疼痛，但是相比于刚才还是略微好上一些的。

颤抖。

尼维勒的身体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