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尼维勒捂着胸口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满脸不甘心地看着沈经，鲜血仿佛不要钱一般从他的伤口中流出，这是他身体自愈能力减弱的象征之一。

正如先前沈经击败菲碧时那样，沈经清楚地明白，的生物的自愈能力都是有限的，没有什么生物能够永无止境地恢复下去，所谓的无限恢复能力，那是在有充足的能量的情况下。像此时，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之后，无论是沈经还是尼维勒，他们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无法像最开始那样愈合，两人的姿态都非常狼狈。

但是相较而言，还是没有“武器”的尼维勒受伤更为严重，尤其是他胸口的那道伤口，几乎已经停止了愈合。

尼维勒眼中的不甘几乎化作了实质：“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是不能报仇啊！”

他的身体软软地跪倒在了地上，身体中的力量正在逐渐离他远去，一阵阵的虚弱之感涌了上来，就算是如此疯狂的尼维勒也知道，就凭他现在这个状态，要想要战胜沈经，已经成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他才会如此的不甘和愤怒，明明他已经为复仇做了那么多事情，不仅抛弃了身为人类的尊严，在蜥蜴人手中卑躬屈膝了那么长时间，甚至还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疯子的样子，明明他几乎已经为复仇奉献出了的，为什么还是...还是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世界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可没有人说过付出了努力就一定会成功！”

沈经缓缓地走向了尼维勒，他此时的状态也并不算太好，但是他知道，如果不趁现在把尼维勒杀死，只需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个人又会重新恢复一开始生龙活虎的样子，因为...他和他，是无比相似的！

除去他们一个是守护而战，一个是复仇而战，他们两人之间，其实是有着非常多的共同点，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理都是如此，但是尽管如此，沈经此时也必须杀死这个和自己无比相似的人！

“哎呀哎呀，看来这场战斗马上就要结束了呢...原来仇恨的力量也不过如此，虽然让你强大了不少，但是果然还是弱小得令人发笑啊...果然...人类的情感没什么用啊...”

卡尔略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沈经，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我...还可以战斗！我要杀死你！杀死...那个人！”

在沈经一步步向他靠近的时候，尼维勒口中这样喃喃道，但沈经其实已经摈弃了的同情心理...这个家伙，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忽然！

沈经心中没来由地出现了一股达到极致的危险感，但当他还没有做出的时候，疼痛的感觉，已经开始从他的腹腔内传出。

“这...”

沈经不敢置信地看着这条插入自己胸膛足足十几公分的手臂，喉咙猛然一甜，一口鲜血就喷在了他面前的尼维勒身上。

就沈经对尼维勒身体的判断，他是绝对没有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如此迅捷有力的攻击的，但是从胸口传来的这种剧烈的疼痛感和被穿刺的感觉，却在真实地提醒他——这一记攻击的力道，甚至还要比尼维勒之前的攻击都要更加强烈！

怎么会...

沈经的身体用力的摇晃了几下，胸膛近乎被刺穿，这样的伤势对于沈经来说也是极其严重的创伤，只要尼维勒再次对他发动一次这样的攻击，他就很可能会当场死亡！

不...我不能死...

沈经模糊的视线又移向了还在一旁的卡尔，他知道，如果连这个家伙都无法杀死的话，又哪里有可能能够战胜这个在旁边从未出手，却始终给予他重大压力的人呢？

但是尽管他这么想着，身体却始终提不上一点力气，他的呼吸甚至都开始有些不畅，这或许是他即将死亡的象征。

“哈？难道你们这是要同归于尽了？哈哈，那还真是有意思啊！”

但是预料中的致命攻击并没有到来，在沈经的感知中，在打出了这么一下攻击之后，尼维勒身体的气息却以一种断裂状的形式迅速下滑，转眼之间就变得奄奄一息，仿佛风中残余的孱弱的烛火一般，随时有熄灭的可能。

“还是...差了一点啊...”

尼维勒的口中极其不甘心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便直接软倒在了沈经身上，口鼻中也是彻底失去了进出的空气，他的生命体征，就这样“扑”的一下熄灭了。

“好吧，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你这临死的一下反击，还是有几分意思的...”

原来，尼维勒这最后的一击，是由于精神强烈的刺激，也是心中那仇恨的执念他在那最后的时刻突破了自己原本的极限，将自己所能发挥出的最大的力量发挥了出来，才会产生如此惊艳绝伦的一击。但是同时，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这么大的负担，身体内部的几乎的组织都在这一次攻击后崩溃，就这样，他彻底失去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