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雷把自己的独立营和三营剩余的残部,重新进行整编,班排编配都是几个老兵配着几个新兵,以避免出现整个班的射击都偏离目标日军笑死的场面。
黄文烈现在站在这群混搭军队的面前,大声的给他们加油打气,说道:“弟兄们,我们现在不分老兵新兵,都是生死以共的袍泽弟兄!有劲儿往一块使,勇往直前,争取一鼓作气拿下日军的一防阵地!大家有没有信心!”
丘八们振臂呼喊着:“有信心!有信心!有信心!”
这里面的丘八,喊的最大声,最整齐的还是原先三营的人。新加入的原独立营的新兵们,显然还不太习惯这样,应和长官的战前动员口。
周大雷走过来,大声喝道:“能喘气的,都他娘的把嘴张开,连口都不敢喊出来,还谈什么杀鬼子!我再问一遍,八小时之内,拿下鬼子的一防阵地,弟兄们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有信心!有信心!”这次的声音顿时增大一倍还多,响彻整个怒江两岸,惊起了树枝上几只麻雀扑棱棱的展翅飞走。
不得不承认,周大雷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讲,都是一个让人折服的指挥官。阵前鼓舞士气,行军布阵,训练士卒,无一不精。
他的独立营,假如多给他三两个月时间,再配以足够的枪支弹药,周大雷绝对会把这些新兵训练成一支精兵。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只能是假设,我们的团座大人养孩子不等毛干,在这种艰苦惨烈的战斗中,把这支连一个月正规训练都没有的新兵营,就这样送上战场。
“出发!”周大雷简短的做了阵前的动员,带着他的混合营跑步前进,奔向摩云岭的山脚下,准备开始发动新一轮的进攻。
我站在摩云岭的军事地图前,回想着我们渡江侦查时,见过的日军一防阵地前,遍布的数道铁丝网和鹿砦,以及敷设的地雷和陷阱。
这些障碍是我军步兵一直无法突破的主要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我们自己给自己设置的障碍,选择这样恶劣天气下进攻,山路的泥泞湿滑,加剧了我们的进攻难度。
那些铁丝网和鹿砦还好说,再怎么说也都是布置在明处,地雷和陷阱才是最要命的。我们的士兵既要防备头上嗖嗖飞过的子弹,还要顾及脚下的地雷和陷阱。
黄文烈给周大雷的混合营壮完了行色,又返回到临时指挥部内,见我对着地图发呆,说道:“安营长,如此苦思冥想,是有什么良策了?”
我摇摇头,说道:“团座,良策没有,阴谋诡计倒是有一个……”
黄文烈举起望远镜,望着已经开始展开进攻的周大雷,叹道:“周营长为人,真是让人心生敬佩,明知道自己带的兵是以新兵为主,还是要主动担任主攻,真是其心可嘉,其勇当赞!”
我闭了嘴,这种冷落人的小把戏,我见过太多,见怪不怪其怪必败。我知道黄文烈现在多少有些一筹莫展,他想知道我说的阴谋诡计是什么,但是他又不想主动问,他要我自己说出来。
偏偏我就在是这么一个让自己都觉得糟心的家伙,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偏偏不说。哪怕是日本人的战刀都架脖子上了,明明是有一条逃生的办法,我也能忍住害怕,而选择和自己人斗气到底。
最后忍不住的还是我的团长,黄文烈装着漫不经意的说道:“你刚刚说的什么阴谋诡计来着?不妨说一说,看看有没有可用的价值。”
我做出一副陷入沉思状,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当没听见他说什么,直到黄文烈再一次催促我,说道:“安营长,现在军情紧急,有什么办法就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看看是否可行!”
我不再跟黄文烈斗气,我刚刚一方面是和他在斗气,另一方面也还是没有想好,自己的这个阴谋诡计,到底经不经得起推敲和实战演练。
我走到摩云岭的军事地图前,指着摩云岭两侧的断崖,说道:“这些断崖,想必团座是非常清楚它们的作用。”
黄文烈上一次带人渡江,进行火力侦察,吃过这些断崖里的机枪手的亏,他们居高临下射击,几乎是无死角的射击,对我们造成非常大的杀伤。
黄文烈点点头,说道:“早有领教,非常难对付。我刚刚让张达布置狙击手反击,效果也不是太好。怎么?安营长有办法解决他们?”
我说道:“我刚刚在想,这些断崖里的机枪手,是处在日军一防阵地和山下之间。他们和一防阵地之间的呼应并不大,如果我们派出一队精兵偷袭他们,一防阵地的日军也是施救不及。到时候我们可以现学现卖,占据这些断崖上的山洞,就地取材用他们的机枪,调转枪口,对一防阵地里的日军进行射击,既可以让他们疲于应付,又可以减轻主攻部队的压力,使他们有时间去挪开那些铁丝网和鹿砦,另外,对工兵排雷也会起火力掩护作用。”
黄文烈听完我长篇大论,立刻举着望远镜去看那些断崖,看了十几分钟后,说道:“你的办法确实很实用。但是断崖上的日军必然是有防范,我们的人如何能上得去断崖?”
我笑道:“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