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山匪,都是这些警备队士兵装扮,他们穿着军装抢劫大户,给人造成一种假象,好像是山匪假扮成士兵,其实根本就是士兵所为!
谭卫民在同一时间,抓捕了那间房子里的几个余党,也都是警备队的士兵,他们是在那看押贵福的家人,做为胁迫贵福的人质。
这样的时局,胆敢犯下这种败坏军人形象的罪行,钧座十分震怒,下令参与者,无论主谋从犯,无需审判一律枪决,以儆效尤!
但是我对于这样不经过审判,就草草定罪收场,很是不甘心。因为我很难相信,就凭着警备队一哥区区副队长,少尉军衔的军官,就敢动临勐最有势力的谭家。
这些人犯如今都被关押在军法处监狱,解开心中的谜团,我带着几个人,再一次拜访了我已经多次打交道的周科长。
周科长对我的到来,非常欢迎,因为我每次的到来都会给他增加一笔巨大的收入,最让他放心的是,他的这些灰色收入,在我这里绝没有泄露过半个字。
“安少校,快快请进。”周科长热情让座,吩咐人去沏茶。
我说道:“周科长,我就不跟你客套了,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到你军法处来,还是因为犯人的事。”
周科长的眼睛亮了,说道:“不知道这次安少校是要捞什么人?”
我笑道:“这次我不捞人,我只是想借周科长的宝地,审一审一个犯人。”
周科长说道:“军法处是独立的执法部门,安少校在我这里审犯人,恐怕是不合规矩,要是被上面知道,对你对我都很麻烦……”
我从兜里掏出一封银元,放到桌子上,说道:“在军法处合不合规矩,关上门还不是你老兄说了算,我审问的犯人,如果有功劳,也是都算你周科长身上。”
这是不赔本的买卖,我只不过借用他的审讯室,又不是带犯人出去军法处,周科长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对自己没有坏处,当下欣然应允。
他说道:“好吧,看在我和安少校这么投缘的份上,我就冒着违反军规的风险,给安少校行这个方便!”
我抱拳拱手说道:“如此说来,多谢了。”
周科长说道:“不知道安少校要提审什么人?”
我说道:“我要提审刚送进来的警备队的张金山。”
周科长有些奇怪,说道:“提审他?我刚刚接到命令,三天后他和他的几个手下就要被执行枪决,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问的?”
我说道:“周科长,你也知道,张金山假扮山匪试图抢劫我岳父家,我不问个明白,心里不踏实。”
周科长说道:“嗯,好吧。安少校,你稍坐片刻。我去给你安排。”
半个小时之后,我被请进军法处的审讯室,军法处的审讯室刑具,加上幽暗的环境,如同森罗殿一般阴森可怕。
张金山被捆在木桩上,军装的军衔已经被扯掉,因为马上就要枪毙,腿上的伤也根本没人理会,他勉力站在那,瞪视着我和周科长。
我坐在条桌后面,旁边是周科长安排的记录员,我说道:“张金山,知道我是谁吗?”
张金山说道:“当然知道,你是安营长,谭半城的女婿。在临勐城还有谁不知道。”
我说道:“既然知道我是一个营长,谭家在临勐又这么有威望,你还敢抢劫谭家?”
张金山说道:“老子就是求财,管你什么营长,什么威望,我就是想干完这一票就远走高飞,再不当这死丘八!”
我说道:“张金山,你如果能说出幕后指使者,我或许还会给你一个机会。”
张金山大笑着说道:“机会?安营长,你少骗我了,我这是死罪,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机会!”
我走到刑具跟前,说道:“辣椒水、老虎凳、皮鞭子沾凉水,火烙铁,张金山,你喜欢哪一样?”
张金山冷笑着,说道:“安营长,我劝你就别费心思了,我还有三天活头儿,我会怕这些刑具?”
我心里一动,返回身低声问周科长,说道:“你们已经告诉他行刑的具体日期了?”
周科长摇摇头,说道:“绝对没有,我也是才接到的命令,他不可能从我这儿知道消息,再说也没必要告诉他们死期。”
我心里清楚,这一定是有人传递进来消息,告诉他行刑的具体日期,坚定着他必死无疑的决心。告诉他这些话的人,也必然会许诺一些什么,才能让张金山的态度这么顽固。
我说道:“张金山,我查过你的情况,你没结婚,只有一个老母亲在临勐乡下,对吧?”
张金山眉头动了一下,说道:“怎么?难道堂堂少校营长,还要报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吗?”
我说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不挖出幕后指使者,我寝食难安。你也知道,我一家老小都在谭家,整天随时防备暗算,这怎么让我心安?说不好,只能把你母亲请来军法处,好好问一问,也许她的儿子不怕这些刑具,她会害怕,能说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