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忽然想起曹如之给她的小册子,伸手便去抓,“怎么到你那儿去了。”
“回来时柳玉交给我的,让我务必要给你。”付文博将册子打开,里面的春宫图就是他这样久经沙场的男人都要脸红心跳,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大嫂给我的,让我一定要看看,说这样才能留住你的心。”童南星也好奇里面是什么,便把小脑袋凑了过去,张望着,才看了一眼她的脸腾地红了,赶紧推开。
想起曹如之那眼神,她明了了好几分,越发觉得后宅生活不好过。
天已经渐明,付文博却搂着自己的小媳妇儿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几回才睡去。
过了晌午,柳玉才来唤醒他们用膳。
屋外的阳光刺眼,照的眼珠子疼,这一觉睡得不大好,付文博的睡相太差,把她挤到了最里边。
“什么时辰了?”
“二奶奶,已经是午时一刻了。”柳玉伺候着她穿衣,付文博自个儿已经将自己捯饬好,精神奕奕的接过柳玉手里的香茶漱口,坐在一旁看着她梳洗打扮。
童南星一向喜好素净的颜色,穿衣打扮也大多是些素雅的颜色,反倒是趁着她唇红齿白,肤如凝脂。
将将才十三岁的年纪,容貌还稚气未脱,便是看出个花儿来,也还像个孩子。
付文博忍不住又想动手动脚,这儿摸摸那儿捏捏,就跟她是个面人儿似的,童南星不耐烦的打掉了他的扰人的爪子。
“平常你这时候都上外边去了,今天为何还留在家里?”
屋里多了一个人,她还怪不习惯的。
“娘子,你这是想把为夫扫地出门?”付文博对这个小娘子喜欢的紧,看着她总是心痒痒的,就是一张嘴就容不得人半点幻想。
童南星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付文博就自顾自的说起话来,“前些时候是冷落了你一些,不过你可要相信为夫绝对没有做任何背叛你的事,为夫这趟出门也是为了能让你在这府里过得舒坦一些,所以一直在跟在叔父身后做事。”
闻言,童南星十分诧异,“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别说是她,府里大大小小这么多人,有谁听说浪荡公子付文博竟然也有做事的那一天?就是听了,也当时别人说的玩笑话,怎么会当真呢。
就连付老爷子,也只当他没事干想要找个乐子,就任由着他去折腾了。
童南星却知道这人是有真才实干的,就是不知他那一身本事什么时候展露出来。
“干嘛要弄得尽人皆知,你知道就行了。”付文博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毕竟我是你夫君,怎么还能跟以前一样,总要让你体面一些。”
“当真?”童南星放下了簪子,当初的他面对童开年时,是否也说过同样的话?
倘若真是如此,为了自己的妻儿子女不惜走上那条道路,倒是说得通。
原先以为付文博并非良人,如今一看可能是自个儿想错了。
“当然,我付文博一向说一不二,你是我的人,我岂能让你受委屈?”听到这句话时,童南星忍不住掩嘴轻笑,不论这人说的是真是假,光是听着也让人觉得高兴。
这人就是浪荡惯了,才会张嘴闭口净是些好话,也分不清他到底是虚情假意,直听着让人耳根子发软,昨日受过了什么苦都觉得无所谓了。
童南星还是啐了一口,“浪荡子。”
付文博也不恼,一直都笑嘻嘻的盯着她猛瞧,“笨丫头,你长得可真好看。”好看到光是看着都觉得心能够融化了似的。
往前那些公子哥们说什么对某位姑娘一见倾心,他从来都不信,等真看见了她,他觉得一见倾心这个词就是为了那一瞬间量身打造的。
前年在戏园子里见到小兰玉得那一瞬,他就觉得这是他要娶的人。
只是碍于付老爷子的面子,不敢弄得那般大张旗鼓,岂料自己还没打听完全,小兰玉只昙花一现,随即就在大众眼前消失的无隐无踪。
好不容易才知道童南星是童府的庶女,他自然就下定了决心。
反正再惊世骇俗的事情都做过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样,他使劲的折腾,总算让付老爷子松了口。
到底也是个官家小姐,总要好过那群窑子里的窑姐儿,若是付文博忽然起兴说要娶某个花魁,他准得气晕过去。
庶女就庶女吧,只要家世清白,也一样。
兴许是怕她在府里受委屈,付文博特地哪里都没去,絮絮叨叨跟她说了一下午的闲话,平常觉得太大太冷清得院子,多了一个人竟让人觉得满满当当的,哪里都看着顺眼。
往常爱说闲话的那几个丫鬟婆子,远远的就瞧见自家二少爷正陪着二奶奶逛园子,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分明就是感情和睦,丝毫不见生分的意思,便都噤口不言了。
有了这么一回,就有二回三回,人人都当二少爷改了性子知道要好好过日子了,后宅内的流言也渐渐平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