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文博的媳妇,的确算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就是长的单薄了一些,怕是身子太虚,不如母亲赐一帖药给她,让她好好养养身子,白白胖胖的看着才喜人。”田珞瑜亲昵的做到了老夫人旁边,就好似亲生母女一般。
这田珞瑜自己长得也不纤细,圆润的脸庞体态丰腴,看上去就讨喜。
相比较之下,这些年轻的小姑娘们,大多都细脚伶仃的,一阵风就能吹倒,京城里头喜好这些身娇体轻的,各个名门望族的小姐之间也比谁的腰更纤细,谁的手腕更纤巧。
就这个田珞瑜如此与众不同,颇具个性。
付文博在外间好似听到有人提到他的名字,就探头进来,“小婶婶,你又在说我坏话了!”
“你这孩子,正夸你媳妇儿生得好看呢,看把你着急的,还记得你去年来时,还偷偷跟我说不想娶媳妇儿,如今这般护着她,真该好好笑话笑话你!”田珞瑜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其他的几个姐妹们也都跟着发笑。
童南星的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连耳垂都红的发烫,比戴在耳朵上的珊瑚耳坠子都显红。
田珞瑜嫁入这们十几年,亲戚之间的关系自是处的十分妥帖,没有不喜欢她的。
哪怕是看谁都不顺眼的曹如之,也能跟这个田珞瑜说上两句话。
一来,田珞瑜本身就是吏部尚书田士林的孙女,跟她的身份相当,再加上此人十分能言善道,长了一张巧嘴,见谁都能说上一番好听的话来。
就是知晓童南星的身份,也没见得跟别人差别待遇。
光凭这一点,就有很多人做不到。
也难怪连祖母都喜欢她这性子,如今三十好几了,光看脸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老态,一看便知在家也是极为受宠的主儿。
众女眷坐在一块儿说话,七嘴八舌的好不热闹,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报,付文博带着安哥儿上房顶了。
这些男人们一天天的凑在一块儿,准没有好事。
付文博的表弟也是个浪荡公子,成天游手好闲什么正事都不干,这俩人凑到了一块儿,就是一个臭味相投,上蹿下跳,走街放炮。
连童南星都忍不住学着其他人骂了一句,“小猢狲!”
宫里头的年,凄清无比,也就是过年那几天御膳房稍微客气一些,能吃到点平常吃不到的东西,何曾这般热闹过。
童南星谨记不可过分张扬,安安分分的不大说话,也就众位姐妹一块儿嬉闹时,她也跟着附和两句。
其他时间便是恪守安分守己这四个字,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看的人不看,这样平安的过了这个年。
回付府时,她数了数这段时间得的红包,竟然有一百两之多,其中还不算各种银锞子金豆子,她瞬间觉得自己这一趟成了小富婆。
她带进付家的嫁妆不算多,毕竟童府也只有童祥当这个清贵的翰林官,翰林官的收入并不高,维持一家老小的生活就要去了一大半,结余下来的银钱也没多少。
能给她这个庶女的,就更少的可怜。
当初付家送过去的聘礼带回来了一半,又添置了一些自家置办的,凑够了六十抬,也算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了。
毕竟是跟付家这样的大户攀上亲戚,童祥又是好面子的,怎么也不会把这事给办难看了。
但比起曹如之,她那点根本不够看,曹如之的陪嫁足足有一百二十抬,比聘礼都多了三四十台,这才叫风光大嫁,当年的盛况拿到现在也有人津津乐道。
付文博看她拿着银子不撒手,就道:“干脆我还是不进学了,做生意赚钱吧。”
“想一出是一出。”童南星收起了银子放到一旁,“人人都道士农工商,当商贾是最下等的,父亲一定不会同意,再说你有念书的天分,怎么能说不念就不念了。”
付文博刮了下她的鼻头,“笨丫头,跟小婶婶在一起两天,怎么比她还能说会道了。”
“小婶婶说的有道理,当然要学她,小婶婶还说了,要是你不听我的话,她就把你的糗事全说出去,还同我说你十二岁那年住在小婶婶家里还尿床了呢。”
付文博听着脸一红,“怎么把这事都告诉给你听了,那是我不小心打翻了水壶,才撒了水在床上。小婶婶偏说是我尿床,还故意告诉给了祖父祖母听,你可不能学的跟她一样坏。”
他说这话时还是笑嘻嘻的,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接着又道:“那我也跟你说一件小婶婶的糗事,她以为我年纪小不记得了,其实我记得很清楚呢。”
“什么事?”童南星也好奇了起来。
“那时候小婶婶才嫁给小叔叔没两年,我被送去祖母家住上一段时间,后院屋里跑进来一条狗,小婶婶非得去逗,还以为狗跟她的关系很要好呢,谁知道转头就给狗咬了一口,吓的她赶紧跑了,谁都没敢告诉。”
见童南星不说话,光傻笑,他想半天又添了一句,“说不定那疤现在都还在,也不知是怎么跟小叔叔糊弄过去的。”
两人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