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都像极了他,就连祖母都忍不住让婆子将孩子送到了她面前看看,怎么看怎么教人喜欢。
祖母当家作主了那么多年,断然不会说出让童南星抚养这外室子的话来,最终几个长辈商议好了,就让付家的旁系亲戚中缺子嗣的过继过去,至少还是算付家的血脉。
这样已经算最好的法子,童南星也只能忍下了这口气,不好再挑剔什么,就连祖母都发话了,她也只要接受这个事实。
临走之前,祖母还私下里让丫头过来唤她过去,陪她老人家说说话。
她刚一进门,祖母就喜笑颜开的让她过去,同她坐到一块儿,又让贴身侍婢将一整套祖母绿宝石的头面拿出来赐予她。
边拉着她的手说道:“文博那孩子打小就不服管教,家里人又一向惯着他,才惯出了一身毛病,如今更做出这等荒唐事来。若是他敢再对你不好,你只管来临清找祖母,祖母一定会替你做主好好教训教训那混小子。”
“这事不能全怪他,前些日子他同我说过,当初是被一群人给喊去的。稀里糊涂就办了那档子事,根本就不知自己外面还有个孩子,如今那孩子的生母闹到了家门口,这才明白当初酿下了这么大的祸。”
这种时候除了替他开脱,她想不出第二个办法来。
祖母再亲,那也是别人的祖母。
她就是一个嫁进来的外人,她要真闹得天翻地覆,还能给自己讨得什么好来?
她就是再清楚不过,才忍了下来。
垂在一侧的手指都掐的发白,脸上还须保持着笑意,似乎早已放下不再介怀。
听她说完,祖母满意的点点头,越发觉得这丫头适合当文博的妻子,即使出生差了一些也不妨碍。出生好的,怕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早就闹得不可开交,反倒会丢了付家的脸面。
“文博自小就聪慧,若是好好引导,日后必成大器,有你在他身边照料我也能放心的回去了。”
祖母住惯了临清祖宅,一到外面怎么都睡不舒坦,这才来了三日,便又急着要回去,曹如之连面都没见着,就听说祖母已经走了,唯一唤进去说话的就只有童南星一人。
从婆子那听来了这个消息,她心里又气又急,看着付文华又在那玩那两只蛐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把蛐蛐笼子给掀翻了,“成天就知道玩蛐蛐!真不知道你那举人是怎么考来的,莫不是买通了考官得了试题这才过关的吧?”
付文华郁闷的将蛐蛐笼子收了起来,“你这悍妇好生了得,当年舞弊案抓了多少人,谁还敢做那档子事,我可是凭真材实料考上了举人。”
“名次在最末尾的举人,也好意思说自己考上了举人。”跟付文华相处了几年,曹如之越发对这个男人看不上眼,真不知当初自己眼睛怎么就瞎了,才会想嫁给他。
当年的付文华也曾风光过,少年中举,即便是在末尾,那也光耀了门楣,内阁大学士更觉得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就做主将女儿许给了他。
岂料那好运似乎就在中举的那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左三年,右三年,今年又是第三年,天晓得他什么时候才能进士及第。
眼看着老二奋起直追,他的决心也就下了那么两天,没安安稳稳坐在那看几回书,就又恢复了常态,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长此以往,别说是进士及第了,怕是这举人也该被人笑话名不副实。
付文华却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家父亲当年也是三十才中了进士,他如今才二十八,还差两年呢,哪怕今年还不中,别人也不会说闲话。
兰轩院的事不知从哪里走漏了风声,没过几天就传遍了整个后宅内,童南星的一举一动都成了众人注意的焦点,就是出门上园子里走走,背后总有两三个偷偷打量她的下人。
那些人从四处打探来的消息拼凑到了一块儿,也把这事打听的七七八八,甚至有人还说,那孩子都会叫爹了,被童南星那个狠心的给送到了破落户的家里当继子,不再管那孩子的死活,二少爷太可怜了,连这种小事都做不了主。
果真是妾生的孩子,心肠狠毒,见着那样可怜的孩子居然都能硬生生的让他们父子别离。
老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这些谣言在后宅内传播,似乎想借舆论让童南星顶不住压力,把孩子带回来放在自己身边养。
听到了这样的消息,童南星不禁冷笑,“她们都想看我的笑话,当我身份低微,就必须给别人养孩子。”
柳玉道:“二奶奶,如今府里流言四起,怕是会对你不利。”
“她们爱说就去说吧,难不成我还能缝了她们的嘴,让她们不敢再乱说话?”
“可是二少爷那……”
“若是二少爷听了别人说的闲话就想把孩子接回来,那我这二奶奶不当也罢!”
说她善妒,自私,她都认下了。
她就不信那些女人哪个愿意把外室子当成自己亲生儿子来养,让继子来继承家业,自己的亲儿子就在一旁喝西北风,她可没那么大度,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