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的小考下来了,先生说我的机会很大,不如试一试,哪怕是没考上也多一份经验。”为了弥补以前犯下的过错,付文博卯足了劲儿念书,甚至一连几天都住在书院里不回来。
这一趟,他又在书院里住了五天才回家,眼看着他在书院里呆的有干又瘦,光剩下两个眼珠子,童南星又忧心又生气,“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你就去试试吧,这几天你都没回来,待会儿让厨房多做些你爱吃的好好补补。”
“不用,我能见着你就好了。”付文博紧紧抓着她的手,“上回那事,你可是不生气了?”
“我生气又有什么用,难道那孩子还能凭空消失不成,既然是发生了,我也只能认了,只是不想下回又有人拖儿带女的进咱们家来找你认亲。”
面对这样的事,她一个女人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跟上辈子一样下毒使绊子无恶不作?
她相信报应,当初必定是她坏事做尽,才得了那样凄惨的一个下场,如今能够这般自在的活着,她何必还要跟以前一样呢。
既然要好好过日子,那就要把日子给过稳了,别让人再找她的笑话。
“不会,”付文博黏糊糊的搂着她,“我保证,别听外头人瞎说,我可没做过荒唐事,都是那些人满嘴胡言传出来的。”
“这世上还有空穴来风的事儿?”童南星一下就戳破了他的谎言,弄得他面红耳赤不敢说话,自己这娘子实在是太厉害了,他纵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过她。
谁能想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居然会在三十多岁的年纪,就登上了人生的巅峰,出将入相,位极人臣。
就是把如今的付文博看出个花儿来,也不见得能从他身上看到多大的希望,哪怕他忽然改了性子奋起直追,到底也是比别人慢了一拍,连付老爷子对自己的儿子,也没报太大的期待。
听他说要去考功名,就当他是去玩去了。
可人嘛,总是要有点盼头的,虽然别人在自己耳边说闲话,她怎么也得站在自己夫君的身边不是。
曹氏一句自家夫君有九成的把握进士及第,就将全场的气氛带到了最高点,同样是付府出来的夫人,童南星就显得无人问津了。
哪怕偶尔提到一两句,大多也都是想当年付文博是何等的花名在外,如今也未必会收敛起性子安安生生的在家里过日子,这帮嫡小姐们关键时刻抱成了一团,对童南星这个庶女抱有很大的偏见,十分不屑与她混为一谈。
这种赏花宴,原本也不会邀请她的,可付家就这么两个嫡夫人,只邀请一个无视另外一个,话也说不过去。
人是来了,来了,却没人搭理,就跟遇险就说好了一般,谁也没理会她。
不过童南星自个儿却落得个自在。
倒是曹氏跟她们说得热热闹闹,到底身份悬殊,人家一个内阁大学士闺女的名号砸出来,就前赴后继多少人赶着趟想攀上这份关系了。
好端端一个赏花宴,花摆在那儿无人欣赏,曹如之比当季盛开的鲜花更惹人注目。
不管是在这儿,还是在后宫当中,这种母族得力的,天生就自带了光环,走到那儿都有人认得,都能攀得上关系。
过去的她什么都不懂,莽莽撞撞的在宫中跌了那么多跟头,总算才明白这一切。
有些人,从一生下来开始就已经做了最上等的选择,得上天眷顾,她是比不得的。
哪怕是到最终,她也没打破这个规则。
赏花宴过后,曹如之才笑盈盈的看着童南星,“适才同姐姐妹妹们聊的尽兴,竟然忘了弟妹。”
童南星皮笑肉不笑,“呵呵,嫂嫂言重了,是我自己身份低微,不敢同姐姐们说话。”
别人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曹如之心里是清楚的,这丫头别看才十三四岁,可心狠着呢,不然那孩子怎么能凭空就送走了,一点儿风声都不留?
这几个摆惯了姿态的奶奶们听到这样的话,纷纷露出又同情又高高在上的表情,其中一人走到了前头,拉住了曹如之的手臂,“曹妹妹,这可是你的不对了,这位妹妹估计是第一回参加我们这赏花宴,你也不说好好引荐一番。”
她们对结交一个庶女显然是不敢兴趣,但钟氏一说,他们也纷纷表态,怪罪曹如之没有好好引荐,原本还高高在上的曹如之,一下就成了众矢之的,她脸黑黑的,也不好拂了钟氏的意思,只好道:“那还真是妹妹的失误。”
这位贵气无比的钟氏,乃是国公府嫡三女,嫁给了当今平乐王爷的嫡二子,朱瑜。
在场的身份地位最高的,莫过于她了。
嫡女之间的较量,肯定不会摆在台面上,但暗地里嘛,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嫁人之前,身份相似的嫡女就要比较未来嫁的是什么样的夫婿,嫁人之后,夫家如何更是暗地里比较。
曹如之嫁给付家的嫡子,付文华,这门亲事在这些人当中也就是普通水平,就是她身为内阁大学士之女,给她涨了不少脸面。
她自己也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