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南星也明白,付文博这一趟出去,没个几天肯定不会回来。
在院里草草用过晚膳,就让几个丫鬟伺候着把她身上的打扮给脱了。
刚脱了罩衫,就听丫鬟来说少爷回来了。
瞧他身上还沾着酒味儿,醉醺醺的就往房里走,一边走还一边说:“跟好友聚了一聚,这帮子不学无术的竟然还不相信我过了县试。”
“哦。”童南星冷冰冰的瞧着他,也不晓得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你还别说,过了县试就感觉跟他们不一样了,往后要是真中了秀才,都跟他们说不到一块儿去了。”付文博刚脱下外衣就酒气熏天的蹭到了她面前,“夫人,你说为夫是不是特别厉害。”
“我有事要问你。”她推开了他,让柳玉把椅子端到了自己面前,“坐。”
“什么事,怎么搞得这么正经?”付文博坐了下来,脸上还带着一抹红晕。
“那个私生子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啊。”付文博摸了摸耳朵,“那孩子我都很久没见过了。”
“真的?”她明显不相信。
“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刚听说那孩子的生母就在临清,这事,你清楚么?”
“我都不记得那女人长什么样子了,我怎么可能清楚,再说她想住在那儿就住在那儿,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付文博总算稍稍回了神,“这事是谁说给你听的,莫不是要挑拨我们的关系,故意而为之的吧?”
“呵,”童南星轻笑一声,“我倒是宁愿别人挑拨离间。”
“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你宁可相信那些人满嘴胡话,也不愿信你的夫君?”付文博这下酒彻底醒了,走到了她面前蹲下,抬头看着她,“我可以对你发誓,我绝对没有说半句假话。”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倘若他真是那样一个人,说个假话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想要哄骗她这个人,不就三言两语就行了。
亏她还多活了一世,竟然还没多长一个心眼,被人当猴儿耍还觉得高兴得很!
“既然如此!不如你同我一起回临清祖宅亲自看看!到底是我信口雌黄,还是你胡说八道!”
付文博站起身,背朝着她,“我以为我们二人从不曾有任何嫌隙,没想仅仅是别人一句话,就动摇了你的心思。在你眼里,我就这般不堪?”
在你眼里,我就这般不堪?
闻言,她垂眉不语。
满身的绿,竟然这么刺眼。
那私生子,就差一步就要堂而皇之的领进她的房门。
她难道连质问都不能质问一句,是她胡思乱想,胡说八道,全成自己的错了?
“好!那就看看,到底是你故意隐瞒,还是我胡说八道!”
两人不欢而散,晚上一人睡了床的一边。
第二日天一亮,付文博就跟付老爷子说要回祖宅看看。
亏得他还算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没让付老爷子察觉他回去想做什么。
几个表姐表妹随着他们一起乘马车回到了临清祖宅,只消半日功夫就到达了目的地。
临清的祖宅还是跟走的时候一样,一直都那么热闹。
相比较而言,付家就逊色不少了。
付文博那个莽撞的直接就把她带到了祖母的面前,张嘴就问:“祖母,孙儿有一件事想要问您。”
祖母半眯着眼睛,手里拨弄着一串玉髓石雕刻而成的手串,缓缓道:“什么事?”
“那私生子现在在哪里?”
童南星连忙跪了下来,“祖母,这件事都是孙媳的错。”
“你没做错事,道歉作甚。”躺在罗汉床上的祖母挥开了下人,坐好,“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件事来了?”
“孙儿听说私生子的生母就在临清县。”
“哦?谁说的?”祖母看了一眼付文博,又看了一眼童南星。
“祖母,是孙媳说的。”童南星挺直了脊背,“本来这件事不该再麻烦祖母,但是孙媳不希望自己是最后才知道这件事的人。”
“咱们屋里这些嘴快的,又被那些小丫头片子听去学舌了。”祖母冷着一张脸,那几个小丫鬟也都跪了下来,“老祖宗,奴婢可不敢乱说话呀,可能是……可能是……”
“祖母!您的意思就是那女人真的在临清?”付文博上前一步,激动问道。
祖母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那孩子不愿呆在别人身边,认人,还是交给生母抚养来的好。”
“那你也要替孙儿想想!再说那孩子到底是谁的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呢!若非那女人当着我父亲的面寻死觅活,孙儿怎么会轻易就认下这件事!”付文博越想越气,自己平白无故受了无妄之灾,现在祖母又这么做,不是要把他推到不义之地!
“你的意思就是那不是你的私生子了?”
当初那孩子大家都见过,跟付文博小时候有八成像,现在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