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几个下人抬走了,暂时住进了这座别院,但在秦楚楚的授意之下,特别将两个人分了开来。
即使同住在一个院子里,也隔了好几个厢房。
等童南星醒过来时,才发觉天色已晚。
那包孤零零的悬在纱帐钩子上的香囊颇为打眼。
她一睁眼,就注意到了。
伸手取下来,仔细闻了闻,红花,麝香,芒硝……是个堕胎良方。
童南星又将香囊放到了那处,假装自己从未见过。
出了房门,一名丫鬟迎面走来,兴许是她讨厌极了这个地方,连看一个丫头她都觉得人家一副狐媚子相。
“夫人,奴婢叫翡翠,是姑娘让奴婢来伺候您的。”
“付文博呢。”她问。
“少爷他还没醒过来呢,听大夫说是气血攻心,得好好调养一阵子才行。”
闻言,她垂下了眼眸,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步步紧逼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把付文博气晕过去本不是自己的想法,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难缠,居然讨了祖母的欢心。
如今堂而皇之的被养在了这儿,不就是默认了这女人就是付文博的外室。
“你别跟着了,我随便走走。”
这座宅院不大,摆设也简简单单,屋子倒是有好几间,园子也像模像样的有两个。
偶尔传来幼童的啼哭声让她心烦意乱。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儿。
屋子的窗户大大的打开着,从窗外就能瞧见那孩子正睡在房里,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兴许是做噩梦魇住了,这才啼哭了起来。
没一会儿就又安静了下来,呼吸均匀而平稳。
借着微弱的烛光也能看得出来这孩子被照看的很好,胖乎乎的一大团。
忽然,翡翠又从她的背后冒了出来,提着灯笼阴森森的,“夫人,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说话间,她的表情还有几分怪异。
多了一个心眼的童南星转头再看了一眼糖哥儿,还好,这孩子还在睡觉呢,“刚才听到孩子在哭,就过来看看。”
“夫人不是还没生孩子吗,也懂孩子为什么哭?”
她是什么样的人,秦楚楚应该早就翻来覆去的念叨过。她不养她的孩子,不愿接纳她进付家门,还能有什么好出来?
童南星没高兴应付一个下人,便道:“付文博在哪间房?”
“在……”翡翠磨磨唧唧了半天,才将手指向别处,“就是那边。”
厢房的灯还没点,远处黑漆漆的一片。
她没细想,径直走了过去,轻轻的推开了门。
老旧的门似乎是很久没使用过了,刚一推,就带起了一片灰尘。
呛得她猛地咳嗽了好几下,她才察觉到不对,刚一转头,猛地就被人给一棍子给打昏了过去。
翡翠战战兢兢的把沾了血的棍子扔到了一旁,把人拖了进去捆好,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箱子里,连人带箱子一大早就被送出了别院,扔上了荒郊野岭。
昏迷了一整宿的付文博天亮了之后才醒来。
刚一醒,就瞧见了这个打扮的跟个五彩斑斓的野鸡一样的女人冲着他乱抛媚眼。
“少爷,这是妾身一大早起来亲自为您熬制的燕窝,您尝尝?”
付文博冷笑,一脚就踹开了这个碍事的女人,“滚开!”
秦楚楚哭得梨花带雨,手背赫然被烫了一片红,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将瓷碗碎片捡起来,一不小心就划破了手指,抬头满脸哀怨的看向他,“哎……”
看到这一幕,付文博只觉得这女人真会惺惺作态!
“我夫人呢?”
“应当是在房里吧,昨夜妾身一直在照看少爷,没注意姐姐在哪里,也没见她来看过你。”
“呵呵,用不着你来挑拨我跟她之间的感情。”付文博一刻都不想多留,只想带童南星一起回去。
二人在房门口拍了好一会儿的门,却无人应答。
他又笑嘻嘻的在门口说了好一会儿的好话。
哪里像刚才对自己严词厉色的男人?
秦楚楚低着头,表情恐怖而阴沉,手指深深的掐进了肉里。不会等太久的,她一定会光明正大的踏进付家的大门!
说了半天,嘴巴都说干了,还是没见人有反应,付文博一脚踹开了房门。
厢房不大,一眼就能扫遍整个房间。
哪里有人?
“姐姐不在房里?”秦楚楚也大惊失色,“该不会是先回家了吧?”
“用不着你废话!”付文博伸手摸了摸床铺,早就冷了,至少有好几个时辰没在床上。
天才刚亮,人能去哪儿了?
以往在付府,童南星从来没有早起的习惯。
怎么今天在这儿就不对了?
那碍眼的香囊一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把拽了下来,秦楚楚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