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丈夫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不该是最清楚的么。
只有自己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种时代,是最难求的一件事。
要是不想开一些,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痛苦。
她也不知道付文博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会有多久,只好珍惜眼前所拥有的,至于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看吧。
曹如之仿佛死活都接受不了似的,“不可能,他明明同我说是诗会的友人约他出去作诗,怎么可能去寻芳院,付文博,你该不会是嫉妒你哥的才华,故意重伤他吧!他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人!”
考取功名的人,一般很少会出现在那种地方,虽然当朝并没有明令禁止举子不得出入污秽之地,但却规范了在朝为官之人的言行举止,是断然不能到那种地方去污了自己的名声。
曹如之在她爹的耳濡目染之下,总觉得学子总应该跟自己的爹一样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却怎么都没想到付文华只在她嫁进来的那一年装模作样,待她诞下了付家第一个金孙之后,一切都变了。
母亲都说男人永远管不住自己,父亲也有好几房姨娘。
付文华虽然忌惮自己的母族,没敢当面提过纳妾。
风流事却从来都没断过。
光房里伺候的丫鬟,这些年来就已经换了好几拨。
如今更光明正大的往青楼里跑,至她于何地?
“大嫂,你若不信,大可亲自去看看,不用来这儿对我乱发脾气,我不是大哥,用不着受你的管束。”现在就受不了,以后还有更受不了的事情呢。
“那个混蛋!”曹如之气冲冲的走了。
刚走到垂花门,就看见付文华醉醺醺的哼着小曲儿回来了,脸颊喝的通红,经过了她,又倒退回来看了几眼,“怎么桂春楼的姑娘,长得这么像我夫人?”
“桂春楼?”曹如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伸手使劲拽住他的耳朵,“我让你桂春楼!”
“妈呀,脾气都一样!”
来往的丫鬟都低头偷笑,快步离开,谁也不想被曹如之给逮住了教训一顿。
整个后院几乎都能听到付文华跟杀猪似的嚎叫声,一阵接着一阵。
老夫人本身就对曹如之生了不满之之意,如今又见到自己的乖儿子被媳妇这么打,心疼的要命,连忙去劝,“够了!闹什么闹,还嫌不够乱啊!”
“母亲,你这回可不能偏袒你儿子,他有功名在身还去还去寻芳院、桂春楼寻花问柳,我倒是不介意,要是人家看不惯检举你家大少爷不检点,那可怎么办?”
蛇打七寸,人戳软肋。
老夫人的软肋莫过于自己亲儿子的功名,听曹氏这么说,也听出了点眉目,“文华一向很听话,怎么会去那种地方玷污自己的名声。”
“母亲,等他酒醒了,你好好问问,我这个当儿媳的可问不来!”
曹如之看都不想看这个喝得烂醉的人一眼,随便让个丫头去伺候了。
童南星这个该死的庶女竟然比她过的更舒坦,心里嫉妒的小火苗蹿了上来,狠狠的踹了一脚躺在屋里睡觉的死狗。
狗嗷的一声跑开了。
还不解气,又把丫鬟刚整理好的衣柜给翻得乱七八糟。
嫁进来之前,她怎么就瞎了眼?
朱瑜不比他要好百倍?
在屋里躺了一整天,到了傍晚付文华的酒才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伺候自己亲娘的贴身婢女,他就吓出了一身汗,连忙坐了起来,“百灵,怎么是你在这儿?”
“大少爷,是老夫人让奴婢在这里伺候您的。”
“你?”付文华掀开锦被下了床,“我娘没说别的?”
“说了,让您酒醒了之后就去她那儿。”
付文华就睡在了锦绣院的厢房里,走了几步,就到了堂屋。
老夫人正坐在那儿喝茶,瞧见他来了,冷哼了一声。
“哎呀娘,儿子昨夜跟乃迁兄一同把酒言欢,吟诗作赋,这才误了时辰。”
“哼!曹氏可是说你去了那种下九流的地方!”
“胡说八道!我可是个正经读书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我又不是弟弟。”付文华翘着个二郎腿,坐到了一旁,随手拿了块糕点塞进了嘴里。
“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能够攀上内阁大学士这门亲事实属不易,你可不要再胡作非为,惹她不高兴了!”
“要不是她爹是内阁大学士,谁愿意娶那个泼妇!”
对一个男人来说,还是弟妹那种说话轻声轻气,温柔贤惠的姑娘才是心头好。
关键是还会听自己的话,哪用受这劳什子气。
“混帐东西!你可知道你父亲为了这门亲事花了多大的心血!你不是文博,你是咱们付家的希望!你可不能再这么自甘堕落下去,让你岳父轻视你!”生了这两个讨债鬼,她的寿都要短十年不止。
才五十岁不到的年纪,就已经老态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