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来之前童开年就被曹如之授意要当着她们的面说什么话,只不过真到了这个场合,这人又非常不给面子的不说了。
原本曹如之还想看看童南星出丑的样子,谁知道这个蠢人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又不说话。
童南星不动声色的挡到了童开年的前面,拦下了想要踢人的曹如之,“大嫂,平常你就是这般管教手底下的人的?”
“我怎么管教手底下的人,似乎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吧?”曹如之一个眼神,秦楚楚就把童开年给拉了出来,还谄媚的笑道:“大夫人,您这次想怎么弄?”
“怎么说话的?”曹如之凉凉的扫了一眼童开年,“毕竟这也是我弟妹的嫡姐,我这个当夫人的怎么好随便打骂自己身边的人呢。”
“到底是姐妹啊,这种时候居然想起来要维护自己的妹妹了。”她的眼神愈发冰凉,眸光轻轻掠过,仿佛都要将人撕的个粉碎,就被这样看了一眼,童开年的身子就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表情显得更加瑟缩了。
天晓得她在曹如之的手底下到底受过什么样的罪,但曾经骄横跋扈的一个小姑娘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不免让人唏嘘。
童南星有些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嫡姐落到了这个境地,于是劝道:“大嫂,你也说了,她毕竟是我的嫡姐,也为大哥诞下了一个孩子,你不应该那么对她。”
“我怎么对她了,难道我打她了还是骂她了?”大房院子里头的那些下人们,一个个都被调教的很好,但凡是不听话的全都被扔了出去,情况再恶劣一点的随便找个罪名就塞进楼子里,这辈子都别想再摆脱奴籍。
她在院子里做过的事,不会有任何一个下人会多嘴的传到外面去,就算真打了骂了,难不成她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衣裳拖个精光来验伤?
“你瞧她身上穿的缎子,那可是老夫人亲自派人送给我大房的,我自己留了一匹,还给你嫡姐留了一匹,难道我这个当大房的做的还不够?”
曹如之暗自给秦楚楚使了个眼色,这人虽然身份低贱,却非常的会来事儿。
可能是在那种地方待久了,自然而然会察言观色。
都不用去教,都比她房里最贴心的丫鬟做的更妥帖。
“要说生了孩子,妾身也给大少爷生了个儿子呢,一个女儿算得了什么,而且大奶奶对二姨太这么好,连妾身都看着好生羡慕,二奶奶,您可别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啊,万一传出去了,别人该怎么想你二房。”秦楚楚的每一个字都戳到了曹如之的心,她的意思基本上已经表达无误。
她更伸手牵住了童开年的手,暗地里使劲,脸上还是笑嘻嘻的,“要说你这嫡姐别的都好,就只有一点不好,不会说话,十天半个月的都不见她吭一声,让我也好生担心啊,你说我怎么可能会折腾她呢?”
曹如之折腾人的本事多了去了,她当初刚进门的时候,就被她联合老夫人二人给她下了多少下马威。
这事也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了,说出来,那不就是说自己对老夫人的言行举止有怨言么,当儿媳的谁敢那么做?
大房是个豺狼窝,谁都知道。
曹如之是这个豺狼窝的头头,谁都不敢违抗她的命令。
就算是付文华,大多时候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这个二房的外人去管别人房里的事,就显得逾越了。
“那就多谢大嫂了。”
她干巴巴的回应了一句。
曹如之还不满足似的,非得要扯着童开年,必须要让她开口说话,“童开年,你是不是哑巴了?”
“弟妹啊,你别介意,我这人就是这么直来直往,没有别的意思。”她笑的人畜无害,秦楚楚却在背后狠狠的掐了一把童开年背上的软肉,掐的人惊叫了一下。
“这不是会说话么。”曹如之嫌弃的撇了一眼,“还不赶紧跟你弟妹叙叙旧?”
站在童南星的面前,童开年似乎还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扯了扯身上的新衣裳,舔了舔嘴唇,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瞳孔有些涣散,“我们也好久没见了。”
好久没见?
她明明记得前不久才刚见过一次面,她狐疑的看了一眼童开年,又看了一眼曹如之,发觉没有异状后才点点头,“是啊。”
“那咱们聊聊?”她试探着问道。
“聊什么?”童南星没想过有一天要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跟自己的嫡姐来叙旧,再者她本身对自己这个嫡姐也没有太大的好感,只是有点同情罢了。
明明能够嫁给一个好人家,沦落到当别人笑柄的地步,只能说世事无常。
谁能想得到当初的童开年嫁给了付文博,又是怎样一个光景呢?
她从来都没经历过,更无从知晓了。
两人简单的问答了两句,就没话可说了。
曹如之抿着嘴寒这脸,“之前你跟我说什么来着?”
“是,是。”童开年还是低着头,不敢看她,“去年乞巧,你不是被好多地痞流氓给抓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