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博高高兴兴的去等着张榜,没想到这榜等了一天居然没在规定的时间内放出来。
挤在下面的学子们都着急上火的,有些素质低下的都已经骂起来了。
眼看着夜色渐晚,恐怕今日是不能张榜了。
有些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回家,有些人还坚守在阵地上一面被别人占去了最有力的位置。
孟君迁陪着付文博两个人就坐在外围的假山上,面前摆着一壶酒还有一个棋盘,别人等得正焦心呢,他们俩人下棋下得好不痛快。
等到天快黑了,孟君迁才问:“这榜,怎么还没出来?”
“应该是有事耽误了。”本朝这么多年也就只出过一两次延迟放榜的记录,要么是有人舞弊被发现,要么就是这批的学子是在四太优秀让考官们不知道该做什么办法才好。
不过他的目的倒不是特地来看榜的,反正依照他那个运气估计是十有八九不可能会高中得了了。
索性就把孟君迁喊了过来两个人下了一天的棋。
等到天实在是太黑看不清楚了,孟君迁才把棋盘一收,将付文博给拉了起来,“走着,咱们去喝一杯?”
“不了,我还得回去。”付文博拍了拍身上的泥灰,准备坐自家的马车回去。
“你看咱们那些个人,没一个人跟你一样有了夫人就不要咱们了,这次你可不许走,我都已经订好了。”
孟君迁强制的把付文博给拉走了。
再加上几个狐朋狗友,几个公子哥全都喝得酩酊大醉。
童南星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怎么都安定不下来,“怎么回事啊,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她都快急死了,听府里看榜的下人回来说皇榜还没张贴,她是又高兴又担心。
现在都快三更天了,付文博居然还没回来。
她恨不得直接冲出去上大街上去找人了。
“二奶奶,二少爷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许是跟友人们聚到了一块儿喝喝酒,吃吃茶吧。”
“谁家吃茶吃到深更半夜的。”童南星心里还是郁闷的很。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算睡着了梦里还是乱七八糟的噩梦。
好不容易一醒过来,她睁开了眼睛,开口问的第一句话还是,“少爷回来了吗?”
“不曾回来过。”
而付文博到现在宿醉还没醒,几个公子哥就在望乡楼的顶层喝的酩酊大醉,横七竖八的躺在了一块儿,就这么随便找个角落躺好就睡着了。
等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午了。
付文博一看太阳西斜,连忙蹦了起来,“我得去看榜了!”
“文博,你不是说你肯定不会中么?”孟君迁揉了揉眼珠子,脑袋还疼。
“万一呢?”
“哪有什么万一。”孟君迁又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付文博简单收拾了一番,还是没掩盖掉自己身上的酒味。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狼狈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他打扮的还要狼狈,尤其是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还有补丁在上面,脸上也是脏兮兮的,看起来就像是个臭要饭的。
对于这种奇怪的人,付文博很有兴趣,直接走了过去,问,“兄台,你也是来看榜的?”
“是啊。”他点点头。
这个乞丐虽然穿得破,弄得脏,也掩盖不了他是读书人的气质。
“冒昧问下,您现在贵庚?”
在下如今已经四十有余。”这个人还笑眯眯的回答了他。
“四十?”那就是说还有二十年,先前没考秀才之时,他还对自己挺有信心的。
“不过在下是给别人看的。”这个男人又接着说道。
“哦,难怪了。”付文博点点头。
“我儿子正在码头上搬货物呢,没空来守着,我打小身子骨就弱,就代替他来看榜了!”
“让秀才去搬货?”付文博一脸懵,谁家的读书人不是当个宝贝一样供着,谁会让一个秀才去搬货?
“家穷,没法子,好在那小子上进,也不知这次能不能考的过啊。”这位乞丐打扮的中年男人还是乐呵乐呵的,谁家里出了个读书人,那都是最让人高兴得事情。
闲谈了几句,付文博又一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前十几年过的的确有点荒唐。
躺在假山上望着前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张榜的小吏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
风言风语已经开始流传了起来,有人说主考官重病没有人审核卷子,有人说有人作弊被发现了……乱七八糟的流言就这样被散布了出来。
又等了一天,皇榜还是没有贴。
付文博回到了家,看到了自己焦急等待的妻子,他心里又有点不好受,可她还是对自己嘘寒问暖的,“张贴皇榜的人还是没有出来。”
“我知道。”童南星撅着嘴,不大高兴的问道:“你昨天去哪儿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