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么,话说回来,好像我进付宅这么多回,可一回都没见过她。”说实话她还挺想见一见童开年的,当初她百般羞辱自己,甚至把自己当成了她的专属下人,让她伺候她,这笔仇,现在报还不晚。
童南星知道自己的生母是个碎嘴,她没打算让她把童开年已经被踢出府里的消息告诉给她,免得她又大肆宣扬一番。
她做得再错,到底也是童家的人,到最后她还是于心不忍,不想让她丢失掉最后的体面。
或许去一个没人的地方,才能回归于平淡。
“算了,也不提她了,一提我这心啊,就纠在一块儿,恨不得把现在的自己拿到过去给她看看!我司如兰也有一天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曾经的种种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在当下。
她现在的日子快活极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哟,来客人了?”自从童南星生产之后,曹如之还是头一回看到她。
刚生完孩子的童南星竟然一点儿孕胖都没,还是看着十分纤细,跟她生孩子时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这是谁?”司如兰皱眉疑惑问。
“哼,我是她的大嫂,你说我是谁?”光看到这张跟童南星十分相似的脸,她已经能确定眼前的人就是童南星的生母。
果然是个勾人的狐媚子,年纪这么大的,竟然还看不出老态。
司如兰一听,立刻换上了笑容,好声好气的招呼她坐了下来,“哎呀,是我眼拙,没认得出来是大夫人,您可千万别介意!”
“倒是比你闺女的教养好,到底在戏班子里待了几年,就是没学好规矩。”曹如之就喜欢别人将她捧上天,所有人都得好声好气的对她说话,不能有人忤逆她的意思。
现在享受童南星的生母的伺候,她别提多高兴了。
“你怎么知道她在戏班子里呆过?”司如兰十分诧异,当初她明明交代过让童南星千万别说出来啊。
这唱戏说白了就是个下九流的玩意儿,要是进宫那可能还是一个让皇上看上自己的理由,进这样的大户人家,可千万不能透露出这件事哎。
“不仅是我知道,整个付家都知道。”曹如之慢慢悠悠的继续说道。
听她说完,司如兰反而不担心了,“哎呀,那还是我闺女有本事。”
没本事的,在发生那种事之后肯定会被夫家扫地出门。
自己女儿非但没被扫地出门,还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不叫有本事叫什么?
“哼!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曹如之抽动着嘴角,心中忿忿不平,她也想不通付文博那个臭小子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竟然明知道这个女人是个戏子,还义无反顾的娶回家!
“妾生的就是妾生的!上不了台面!”
“怎么说话呢,谁说我闺女是妾生的庶女了?”在童南星成婚之后,她就已经平了妻,跟李文婕平起平坐,不分大小。
按理说,童南星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嫡女。
“你知道我是谁么?”
“你是我闺女的大嫂,我已经知道了。”过去的十几年里一直伺候李文婕跟童开年这两个阴阳怪气的人她已经伺候够了。
现在还冒出来这么一个阴阳怪气的,恕她概不接受。
“我可是内阁大学士的嫡女!是你这种粗鄙下贱的小妾能相提并论的么!”提及自己的身份,曹如之总有说不完的骄傲。
她的身份,就是她最大的法宝。
任何人都不能轻视她!
司如兰哪里听过内阁大学士这个官阶是什么,便道:“那不还是跟我闺女一样嫁进了付家,有什么可比较的,不都是正妻么。”
“哼,正妻那也有千差万别!再说,童南星的正妻之位做的坐不稳还不一定呢!就算生了个孩子,也不可能改变你出生低贱这个事实。”
曹如之的每一句话都跟刀似的直戳在了司如兰的身上,她这辈子最怕听到的几句话恐怕就是这些。
她只是一个瓦匠之女,身份低微,自己生的孩子跟自己一样,也是身份低微。
跟这样一个从小就含在金汤匙里出生的千金大小姐完全不同。
“说够了么?”曹如之没说够,她都听够了。
能不能坐稳这个正妻之位,最主要的还是要看付文博的态度。
既然他能够一直站在自己这边,不曾动摇过,那她为何要担心?
出生低贱,还是个唱戏的,的确比不上她堂堂内阁大学士的嫡女,可那又如何?
若是真这么看不起她,为什么又要主动跑到兰轩院来,不是没事儿给自己找气受么!
她是断然不会给她一点儿好脸色,俩人水火不相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她可没死乞白赖的往人家跟前凑。
打从她踏进付家这道门槛起,她就没主动找过曹如之。
全是她自己看不惯她,非得要来找她的麻烦!
“就是,说够了么!”司如兰最看不得别人用自己高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