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妾身倒是想胡说八道呢,只是这事儿府里头都传遍了,难道你还不知道?”赵姨娘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鄙夷,话里话外都有瞧不起童南星的意思。
她地位再低,好歹也在这家里呆了十几年,当初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她说一声,自己就不用被折腾成这个模样。
如今是墙倒众人推,谁会在这种时候替她说半句话?
哪怕是知道老夫人是无理取闹,变着法子想要折腾她,那又怎样。
这个家说到底还是听老夫人的。
把何赛飞拉来一对峙,就门儿清了。
孩子出生时是闭气了,不过没死,她只不过用了书上的法子让孩子通了气儿,这才活了下来。
按理说,她这也算是他们付家的救命恩人。
可何赛飞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非但没觉得如此,反倒是说她会使妖法,把原本死了的孩子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也不知是拉的是谁的魂灵。
“老夫人,我何家祖祖辈辈皆是治病行医之人,根本不可能会做那种事。”何赛飞说话一板一眼,可能是常年接触病人的关系,显得十分拘谨。
这时候赵姨娘又说了起来,“人家都说自古巫医不分,你们这种世世代代都以行医治病为生的世家,更说不清楚,指不定哪个祖宗就就传下来祸害人的法子。”
赵姨娘摆明了是胡说八道,别人还附和她,反正只要把童南星生下来的宝贝儿子说得一文不值,讨老夫人的欢心这就足够了。
甭管话说出去多伤人,那都跟她没关系。
“老夫人,诸位姨娘,你们可不能血口喷人,我何家世世代代治病救人,从来不曾害过人,倘若这事传出去,岂不是毁了我何家的名声!”
何家一路走到现在,实属不易,如今她父母二人更是只有她这么一个独女,风雨飘摇下更是艰难生存。
每年所赚得的银钱,也只能够温饱而已。
要是再因为这件事而坏了何家的名声,那她怎么还能活得下去?
她的苦处,童南星很清楚。她望着这个身形高大,身材又干瘦的女人,挡在了她前面,“赵姨娘,当初你还求着想要带我的孩子,如今说这种话可不好吧?”
谁能知道在这里说得最起劲的赵姨娘,竟然还做过这种事?
赵姨娘立刻矢口否认,“二奶奶,你可别以为咱们大家都不站在你这边就信口雌黄,妾身跟老夫人情同姐妹,怎么可能会说出那种话?”
“哦?我只是说你想要替我带孩子而已,又没说别的,本来还想说姨娘你慷慨大方,你干嘛要提到我母亲?莫非你还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赵姨娘一下就被童南星给带进了沟里,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老夫人,我……我也不知怎么地。”
“赵姨娘,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那我就不妨再提醒一句,你那会儿求我让我派你伺候我的孩子的时候,正是你要伺候我母亲的时候,这两者之间,该不会是有什么联系吧?”她不想惹是生非,不代表她就是愚蠢,被别人当猴耍儿还要给人家鼓掌。
赵姨娘明显就不是她的对手,说到最后,这个出头鸟第一个被打了回去。
童南星再望了一圈这些姨娘们,没了赵姨娘这个出头鸟,都不再说废话了。
也只有老夫人还揪着这一个文哥儿克她的毛病,依旧不依不饶的让童南星把孩子送去临清,寄养在祖母身边,这才能化解。
她还真不信了,自己怀胎十月差点难产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就让她这么看不顺眼?
“父亲都说文哥儿是天上下凡的文曲星,又怎么可能会克咱们付家,母亲,您中毒一事,我觉得还是要好好调查为好。”
说起调查,老夫人却神色诡异的拒绝了她,“还要调查什么,锦绣院里的这些丫鬟婆子,都是伺候我多年的,谋害我,对她们有好处么!”
“锦绣院的可能不会做,别的院里的可能会做。”
“二奶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觉得是咱们这些姨娘下手做的?”
这些姨娘嫁进了付家之后,就一直都安分守己,从没有一个想过要踩在老夫人的肩膀上爬上去的,所以看起来还算融洽。
隔了这么多年才想着要下毒杀人,然后取而代之,实在是说不过去。
“各位姨娘,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姨娘们跟母亲的关系这么好,自然不会做那种龌龊事,但也许哪个下人去做,那可不好说。”从老夫人一开始就没说要彻查中毒一事,她就觉得奇怪,现在提出来了,老夫人还躲躲闪闪,就更显得哪里不对。
这中毒一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不然依照老夫人这性子,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就扔到一边,不再去管?
“这件事我本不想去追求,你为何又要如此上心,难道是贼喊捉贼?”老夫人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她想做的事,就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下九流的庶女,她早就看不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