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事情,不能说明。
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维持自己的体面。
童南星心里很清楚自己这小婶婶的日子过的也不容易,两人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祖母看过了孩子,就让她们抱出去了。
年纪大的人,总是禁不住折腾。
田珞瑜时不时的逗弄一下小孩儿,叹了口气,“要是我也能生这么好一孩子,我真是死而无憾了!”
“说什么胡话,小婶婶,你肯定还能再生的。”童南星安慰道。
“就算现在生了,那也不可能会回到过去了。”她终究已经上了年纪,再怎么都比不过十六七岁嫩出水的小姑娘。
何况付家这么大,哪里容得下她这么一个人做这种有违纲常的事。
她只羡慕童南星能够活得如此洒脱,越被赐予了各种各样的名号,就越是要承担各种各样的压力。
她为了自己的娘家不丢了面子,她也只能咬牙撑下去。
而童南星不同,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还有一个同样随心随性的外甥,二人在一起,还真是天作之合。
只有女人才会最懂女人,童南星清楚小婶婶心中的伤痛,付文博却跟傻子似的完全没听明白这两个人在说什么话。
“你们在说什么?”
他刚说了一句话,就被屋里的两个女的给踹了出去。
让他一个人出门玩儿去。
“男人啊,只要在家人的庇护之下,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大人。”
世家子弟大多都是如此,哪怕是在朝为官,都能受到家人的庇护,只有在真正经历过痛苦之后,才会逐渐成长。
童南星忽然想到了曾经叱诧风云的付文博,当初他能够坐上内阁首辅的位置,到底受到了怎样的压迫,才迫使他迅速成长成为当初那个模样?
现在的人,跟过去的人不同。
人生的轨迹也再无规律可循。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田珞瑜说着说着,就一阵感伤,“我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像你一样肆意洒脱。”
童南星自嘲的笑了笑,“小婶婶啊,你只是看到我肆意洒脱,可真要怎么走,可不容易。”
要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岂是三两句话就能应付的事情。
付家前前后后出了这么多事,要真没点能耐,还真抗不过去。
“我知道,咱们这个世道,就不是为咱们女人家说话的,女人到底只是男人的附属品。”
在这个封建的年代当中,难得有这样清醒的人,只是再清醒,也必须要循规蹈矩,不能破坏了这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
田珞瑜虽然满心都想要成为像童南星那样的人,可每当看到自己这两个孩子时,却什么想法都生不出来了。
“是啊,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咱们什么都不能做,要是哪天付文博忽然喜欢上了别人,想要娶别人为妻,我也只能受着。”她所有的魄力,都是付文博给的,如果没有他,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良久。
最后一声长叹,打破了现在的僵局。
天色已晚,田珞瑜终究还是回去等不可能等到的人了。
付文博跟自己的小侄子玩了一身泥巴回来,笑的像个小孩子,他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就往床上躺,“哎哟,可累死我了。”
“先换身衣裳再躺!”童南星拽着人的手臂,把他给拉了起来,“瞧瞧你身上,全都是泥点子,难不成跑去乡下玩儿了?”
“可不是么,说是咱们附近的永安村里发现了一个古墓,说是距今已经有一千年的历史了,我就带着我的小侄子跟我一块儿去玩玩。”
前些日子一直都在下雨,通往永安村上的路泥泞不堪,马车走不过去的地方,他们就步行。
走了一段路,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他们只在古墓的外围看了看,谁也没敢下去。
偶尔还能听到里面传来怪叫声,天才刚刚暗下来,就吓得围观的这些人都跑掉了。
付文博也不是个胆大的,只好离开。
回来时就成了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
童南星一听,心里有些痒痒的,嗔怪道:“你怎么不带我去啊。”
“带你去做什么,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去找晦气啊。”他可是还跨了个火圈烧了晦气才回来,女人家就更不合适去那种地方了。
“你不是也去了,难道还规定了女人家不能去那种地方?”
“你跟小婶婶聊得好好的,干嘛要跟我去啊。”
“怎么,我跟小婶婶聊一会儿,你就吃醋了?”
“谁吃醋了,你们关系好不是挺好的。”付文博只是单纯的不想带童南星去看古墓,没想到俩人越描越黑,最后他痛快的承认,他的确是吃醋了。
怎么能把他晾在一边,她们两个女人家凑在一块儿说个不停呢。
也成功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