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般,她越是觉得这几个人中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是自己不知道的而已。
曹如之自幼就对后宅中的那些破事耳濡目染,心智比别人成熟得早。
虽然有时总是会因自己的自大而导致失败,却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眼前的人跟走的时候并无差别,若真是得过天花,又怎么可能会一点事儿都没有?
她断然是不相信的她在王府住的这段时间里,是真的病了,不管谣言传得多猛烈,她心中早就有数。
再结合以前种种,肯定跟王府脱不了干系。
“大嫂如此关切我,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她岂止是受宠若惊啊,简直惊得不要不要得了。
到底要多么不会说话,才能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偏偏她本人还毫无知觉,仿佛自己说出来的话多么有道理似的。
“你是我弟妹,我关心你是应该的,你离开家这么多天,母亲也时常念叨你,听闻你染上了天花,更是日日在菩萨面前祈祷让你快点好呢。”
倘若老夫人真能这么做,那就发财了。
谁知道那老太婆背地里是不是巴不得她早点死了,能为她的宝贝儿子再去一门媳妇。
曹如之也是说话只说半截的人,老夫人的确是日日夜夜的在菩萨面前祈祷,祈祷的却是不想让童南星这个灾星再来祸害他们付家,就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没想到这才半个月,人就活蹦乱跳的回来了。
这可真是让她大为失望!
“那我更要亲自去拜访一下母亲,好让母亲宽心。”
童南星起身就打算往锦绣院走,却被曹如之给拦了下来,虽然她不相信童南星得过天花,但是别人可就不这么觉得了,尤其是老夫人,根本就不想见到她。
“弟妹,你也太心急了一些,你现在才大病初愈,这时候身子骨正虚呢,可不能到处乱走。”
让她别去,她偏要去。
“大嫂,母亲亲自替我在菩萨面前祈祷,我怎能无视了母亲的一片真心,自然要赶紧告诉她老人家,我已经好许多了!”
她直接往锦绣院的方向走。
路上遇到的丫鬟看到她后全都退到了边上不敢跟她直视,主子们要是染上了天花,那还有药可医,她们要是染上了天花,那就只能自生自灭!
谁敢那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她们都唯恐避之不及!
锦绣院的丫鬟一听童南星来了,如临大敌一般连忙将老夫人扶进了里间,门窗大开,免得病气沾上了自己。
老夫人也怕自己被染上了病气,直接躺在床上装病,哪里还愿意起来跟童南星说话。
老夫人身边的婆子更是不让童南星近身,就只能站在里间的门口跟老夫人说话。
她往前走一步,别人就都吓得赶紧挡住了她的去路,“二奶奶,老夫人这几日头疼,怕是不能同你说话了。”
“那怎么行啊,我听大嫂说母亲这些日子都为我诵经祈福,我怎能不亲自服侍在她身边呢!”
婆子哭丧着脸,这小祖宗啊,可别再折腾她们了!
“二奶奶,您也才大病初愈,可不能做这种力气活儿!这些杂事还是交给我们下人来做吧!”
下人们巴不得她赶紧走,千万别再到这里来了。
可童南星偏不,她自顾自的坐了下来,接着道:“母亲生病,我这个做儿媳的理应当伺候在身边,若是我不伺候,以后落了闲话可怎么办,再说母亲真心待我,我也得以真心换真心,不然不就是不孝了!”
“老夫人她知道二奶奶贴心,这种粗活还是交给咱们这些下人,二奶奶您还是早点儿回去,可别受了凉。”
曹如之抿着嘴,坐在边上看好戏,一句话都不说。
“不行不行。”婆子一边阻拦想要站起来的童南星,一边又向曹如之投去求救的眼神。
曹如之权当自己没看见,就坐在边上说风凉话,“弟妹啊,你可真是太体贴了,母亲若是知道你这般贴心,肯定会高兴极了。”
她这么一说,童南星就更来劲了。
怎么说也要去老夫人的床前伺候,付家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她刚得了天花,才痊愈没多久。
保不齐还没好完,万一传染了,那可怎么办!
躺在床上装病的老夫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倒了什么霉才摊上了这么一个儿媳妇,明知道自己才得了天花,怎么就敢来伺候她?
也不怕把自己身上的病气传染给她了!
可这种话她要是说出来就显得太没身份了。
只能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童南星闹了好一会儿,假装自己有些头晕的踉跄了一下,“哎哟,我这身子恐怕还没好利索,这会儿又觉得头晕了。”
“既然二奶奶觉得头晕,那还是赶紧回去歇息歇息,可别再累着自己。”
送走了童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