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吴辰要接的剧，也是和这次的女二一样加的戏？”

楚之容当然没等到吴辰，她等来的是楼姐的电话。楼姐自从晚八点的微博出来后，就忙的焦头烂额，这会儿才有空闲来管她的事。

楚之容叹了口气道：“……是。”

“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啊？我负责这么多艺人可都没叹过气。”

楚之容问：“楼姐……今天的事解决了吗？”

“……暂时还没有，其实早应该解决的。主要问题不是来自外界的压力，而是公司内部的毛病。”楼红想了想，还是告诉她了，毕竟事情的起因她都知道了，“这次的爆光，我提前知道风声，本来可以压下来的。”

“那楼姐怎么不压下来呢？”楚之容等不及楼红的下一句，就急忙开口问道。

“负责宣传的团队挺这次曝光的，这部剧没什么能扛得起的明星，他们想借这次的事，吸引一波热度，还说黑红也是红。”

楼红嗤笑了一声，在她眼里，这种做法无异于杀鸡取卵。只是负责宣传的人和她在公司是同一层次，她的权力有限，不能及时阻止。不过，她想有人能阻止，既然这件事让她头痛，她也不会让始作俑者太过舒心。

眼前不就是能治他的人吗？

“其实公司里主要有两拨人，一拨是像我们这样，经纪人出身的。还有一拨负责宣传，但和别的公司不同，宣传的团队与经纪人的关系……很微妙。”楼红巧妙的透露出公司领导层的矛盾。

她又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你进公司时间还短，不知道宣传部门的工作作风，那边领导层几乎没有经纪人出身的，有些时候顾得上公司的利益，就顾不上艺人这方面的问题。”

“……原来是这样吗？”楚之容心中清楚，如果这次她出头了，就是被人当枪使了。

楼红也没指望楚之容能兴起多大风浪，现在公司还不由她作主。

这次事件，她父亲虽然没说同意不同意，但态度上已经默认了宣传部门那边的行动。

楼红与楚之容闲聊了一会儿，话题又转回吴辰身上。

“大风险必有大图谋，这次你要考虑吴辰他自己的想法，他愿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所以我在他家门口等他，他这几天，人影都不见一个。”

楼红听到楚之容的抱怨，反而笑了出来，说：“谁喜欢被别人管着？他不是发微博说马上就回来了吗？”

楼红想起自己还是经纪人的时候，吴辰还是刚出道的童星。他是个很有自己主见的一个人，同时又任性。当年，吴辰一炮而红，接了不少角色，也拒绝了更多的角色。

“楼姐，你还笑。你是不知道，他在海南潇洒，我在这边给他忙东忙西的……”

楼红听她说完后，淡淡地说：“你身为经纪人，有些事是工作的本分。”

一句很中肯的话。

楚之容吐槽完后，感觉好像吴辰从头到尾都没做什么错事，无论是当年成为童星，还是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还是那个他，一直都是这样，只是观众事物变了。

楚之容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话：“楼姐，我真的能行吗？”

“……”楼红没听明白楚之容问的什么。

“我感觉艺人不需要经纪人……也行，经纪人……好像没以前那么了。”楚之容这就句话说的结结巴巴的，勉强将她的意思传递给楼红。

她没等到楼红回答，或许是楼红想听她说下去。

“以前，楼姐带红过不少艺人，凭着您自己的人脉给旗下的艺人，拿到好的。一切都看似很好，选好的剧本艺人多锻炼演技，配合剧组后期的宣传。”

她一口气说完前面的话，突然像是泄了一口气：“可不是观众，那前面的是都白费了吗？还有经纪人在其中的价值是什么？就只是帮艺人打打杂吗？”

楚之容只带过陶灵薇一个艺人，她被人嫉妒也是极正常的。

就好像大家在同一起跑线上，可她坐的是汽车，而别人是自行车乃至是步行。

她的能力其实很有限，就像打游戏，顺风开局，她能控制全场的节奏。把握艺人什么时候该拼尽全力，什么时候该松弛。

一但逆风开局，她显然做不到。

面对楚之容的一大堆问题，楼红一个也没做答复，只是简简单单地安慰道：“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做好眼前的事就好了。”

楼红大概猜到楚之容已经到了事业入门的第一道槛了。

其余的问题，她都能给楚之容帮助，但在这点上，她只能自己领悟。

楚之容在这里被打断，她也意识到自己所做的皆为无用功，才灰头土脸地离开。

……

吴辰正费力把自己塞进裙子里，没错！是楚之容的裙子，他在衣橱里不知翻多久，才翻出这么一件他勉强穿得上的裙子。

他闭着眼，叹了口气。拎着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他紧皱着眉，垂死挣扎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