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容轻轻在他耳边说:“我觉得是赵雁那边惹的事。”
她思前想后,赵雁小助理的眼神不敢和她交汇,说不定就是她们搞的鬼。
这些小手段虽然拙劣,但多了也叫人心烦。能防一时,但也不及他们次次的骚扰,时不时闹点小岔子。吴辰只要表现出一个不满,就能被传成耍大牌。
“所以你少惹她,知道吗?上次你跟出去的事,我就不追究了。”吴辰满眼认真地看向楚之容,剧组里拍戏时间紧,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盯着楚之容,也会顾不上她。
相信楼红?也只有她才信楼红。
离未出演的男主走进客栈,他的装扮与别人不同,一进客栈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过大多是不怀好意,客栈里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听说是我们将军赢了。”隔离未一段距离的食客小声和同桌的人嘀咕。
连隔壁桌的人都凑到他们这桌,小声问:“怎么?你知道?”
“那可不,燕京的人还把他们的皇子都送过来当质子。”这人说得眉飞色舞,就差加上一句,我亲眼看见的。
他又问几人:“你们知道什么叫质子吗?”
这食客还来不及显摆自己的见识,离未身旁的侍卫“哐”的一声把剑搁在桌上,侍卫脸上的骸人的刀疤,吓得那人往后缩了缩脖子。
客栈从刚才的喧闹,到安静的连针落在地上都可以听到。
“来客栈吃饭,脾气都这么大?”男声起的突兀,打破沉静。
镜头转向小阁楼,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门帘,走出来的是穿上北境特色服饰的吴辰。
“几位来自燕京?”吴辰一手把着扶梯,缓缓下楼。看见他下来了,坐在客栈里的人更加不敢吱声了。他们一眼就认出这人是耶律齐,谁敢惹这个阎王!
“质子”是什么他们不清楚,但耶律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可清楚了!惹怒了他,性命都难保。
几个侍卫围在桌边,独离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离未不出声,其余的几人自然不敢和吴辰演的耶律齐搭话。
“再往北走,就没这样的客栈了,几位不好好尝尝这儿的美食?北境可不像燕京,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吴辰声音戏谑,耶律齐此刻出现在这里纯属是来找男主角不快的。
他要演出欠打的模样,最好是观众看了想打人,才算是演到位了。
成问眼里,吴辰演得无功无过,表情轻佻倨傲。最的是,吴辰眼里看不出。成问还记得吴辰演第一场戏时,演的是耶律齐混在燕京打探消息。吴辰眼睛里的犹豫和躲闪,恰到好处,很是让他惊喜。
吴辰头一次和离未演对手戏,手心有点冒冷汗。每次有人说他演技时,就会拿离未做比较。都会说同年龄层的人,离未能演出优秀的作品!吴辰演不出。
要换前些天,说不定他还钻死心眼。
现在,他想看看被人吹捧的离未演技如何。
马上就到离未开口了,剧中,他被送来北境当质子。这个客栈在两国交界处以北,再往北走就与故国没有联系了。
他要演的是离国的愁苦,只要演得有孤愤的情感就可以了。可离未偏不走常规的路,同样的一句话,他换了一个方式表达。
“太阳东升西落,只要太阳能照到的地方,燕京不远。”
离未这句话说气势十足,一点都不像是个被国家贬为质子的落魄人,就像一个志在必得的人。他演得有点叫成问意外,不过成问也挺想看看他会怎么演下去。
吴辰发现离未演出来的情绪,与自己看剧本时为男主做的分析有很大出入。他设想过如果自己演男主会怎样演。种种方式、种种情绪,都不如离未演得好。
吴辰心中暗道:是个强劲的对手!刚刚离未说话时,他都有点被离未的气势压倒了。
楚之容在旁边看得,为吴辰捏了一把冷汗。
离未演得果真不错,吴辰你千万不能被他压戏了!楚之容心暗暗祈祷。
成问兴味十足地盯着摄像机的小镜,好像让他惊喜的不只离未一个人。
吴辰捏紧了刀鞘,成问注意到这个小细节,赶紧让镜头给吴辰特写。
成问不愧是优秀的导演,对剧情的预判能力高到惊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吴辰还有细节性的动作。
他手里拿着刀,两只手压到了楼梯的扶手上,上身向前倾。虽然镜头隔得远,但还是有一种令人不快的压迫感。
“是吗?是不远,反正北境的人马上要打到燕京了。”吴辰语气一顿,“要不是燕京的人提出送质子过来,说不定……”
男主的侍卫忍不住骂道:“狂口小儿,我家主人岂是你能议论的?”
客栈里又有人开始小声说话:“他这是不怕死呢!”
他身旁的人刚向应和他,却瞟见吴辰演的耶律齐随意的一眼扫过来,吓得拿在手里的筷子都落在地上。
竹筷落在地上,声音清脆。
众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