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梦见了什么?”刘易斯小声嘀咕,他有点不放心他回国后的第一个病人——楚之容。
离开病房没多久,又回来查房,跟之前不同的是,他取了口罩,还带了安神香。
不出他所料,楚之容哪怕睡着了,也是噩梦缠身。
刘易斯点了安神香便离开了房间。
他拨了一个熟悉的码,“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应该是你说的楚之容,名字一样。”
何洲都快睡着了,接到刘易斯的电话,还以为刘易斯在国外,所以才会这么晚打过来。
等何洲反应过来,抓住刘易斯话中的关键字,楚之容。
“你回国了?”何洲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刘易斯跟何洲念同一所大学,同窗几载,虽然一个专业,但交情不错。
“我刚回国,就看见她的检查报告。”
这个她,不用解释,两人都知道是楚之容。
刘易斯毫不意外的听到何洲关切的语气,“她怎么了?”
“都还没确定是不是你说的楚之容,你怎么就先乱了起来?”刘易斯调侃他。
何洲心系楚之容的安危,顾不得刘易斯的取笑,按着他对楚之容的印象说:“黑色长发,耳朵边有颗痣。”
有颗痣?
刘易斯也没仔细看,根本对不上来。
“她身边是不是有个叫吴辰的人?”
何洲心里咯噔一下,是楚之容无疑,急忙问道:“她……有没有事?”
何洲忆起上次见楚之容时,她身体健康。
刘易斯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慌乱,轻笑了声,“如果她身体上有什么问题,也不会轮到我看她的病历了。”、
何洲听完,心里更是不能平静。
刘易斯是心理医生,如果到了他的治疗范围,只怕情况远比身体上出问题更糟糕。
何洲沉默了许久。
刘易斯:“心理问题的治疗,我在行,你放心!”
刘易斯说这句“你放心”时有多大声,就有多心虚。
心理问题治愈的最关键,不是医生,而是患者的想法。
刘易斯转身看了看病房门,透过门上的小窗,他似乎看见了楚之容被梦魇缠身。
梦,既真实又虚幻。
梦到的东西是假的,又或者是曾经经历过,只是忘记了而已。
刘易斯将手伸进口袋摸了摸剩余的安神香,好像不多了,不知道他能不能熬过今晚。
夜色沉沉,而很多人注定难以入睡。
第二天,楚之容满怀期待地等了整整一天,没等到吴辰苏醒,反而等到了成问。
成问手里拿着钢材成分的检测。
剧组里用了两种钢材,而砸到吴辰身上的钢材与用的两种都不同。
楚之容心里凉了半截,究竟是谁要置自己于死地。难道公司里争斗已经白热化的阶段?
不再像往常想方设法地赶自己出公司,而是直接处理掉自己。
楚之容闭眼苦笑,当初在公司还疑惑别人为什么不动手,原来别人就等着她离开公司。
她满眼心疼地看着吴辰,是她连累了吴辰受了无妄之灾。
楚之容声音虚弱地问:“钢材的线索还能查下去吗?”
“没有了,只知道钢材是被人动过手脚的,其余的查不出来。”
昨天剧组有大批群演,只怕问题出在这些人中。成问想到了,楚之容也自然想到了。
但群演人数众多,昨天他们还在剧组里演跑龙套,今天可能就已经离开大漠去往下一个剧组,行踪不定。
群演之间,多半互不相识。
楚之容也知道从群演身上获得不了什么有用的价值,可她不愿意放过这个仅有的线索。
“你仔细查查群演的身份记录,能问出什么是什么。”
成问也如是想,立马回剧组着手这件事。
他还来不及问安保具体的事宜,便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哥成亦打来的。
成问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脸上尽是尴尬的神色,他犹豫一会儿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小问,我知道你一个坚持着很不容易,但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你选错了路,才会这样难走?”
成问听他哥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怒上心头,竟然质问成亦:“钢架砸落的事,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当成问说出口时就后悔了,他知道他哥是怎么的脾气,他哥也不屑于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成亦嗤笑,笑声传到成问耳边,成问觉得简直无地自容。
他怎么能怀疑自己哥哥呢?
“如果我有这种想法,就不会给你加派安保人员。”
想起他这个“过分”天真的弟弟,成亦也是头痛不已。
成问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苦难,顺风顺水地长大。但自从成问走了导演这条路,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从来没少过。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