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染微一迟疑,到底还是摇了摇头:“自然不是,只因你是宁皇叔。墨染可以驳任何人的面子,但是宁皇叔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为什么?”赫连苍宁紧追不舍,誓要问出个所以然,“难道如皇后所言,你想讨好本王,好达到什么目的?”
云墨染心中一刺,登时觉得有些不舒服,眼神便跟着有些冷淡:“讨好宁皇叔有用吗?或者说,宁皇叔是可以被讨好的人吗?”
“不是。”赫连苍宁摇头,似乎并不曾看出云墨染的冷淡,“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这样做?之前明明宁死不肯答应,为何那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云墨染被逼得有些心烦意乱,不由微微一声冷笑:“很简单,因为你方才说的那几句话,很合墨染的心意。”
赫连苍宁终于安静下来,盯着云墨染散发着冷意的眼眸呆了半晌,才嗤然一声冷笑移开了视线:“好苍白的理由。”
“对墨染而言足够了。”云墨染暗中叹了口气,语声平静,“因此宁皇叔尽管放心,墨染此举只是回报你那几句公道话,并无任何龌龊的目的。墨染始终记得宁皇叔的话,自知不配。”
赫连苍宁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却也一贯优雅:“你既自知不配,却又屡次为本王破例,你……不恨本王吗?”
云墨染心中一抽,面上反而越发淡定:“无爱便无恨,何况恨是一柄双刃剑,伤人亦伤己。宁皇叔既非墨染此生良人,墨染何必为你承受这样的伤痛?”
赫连苍宁再度沉默,淡如水的目光却始终紧紧盯在云墨染的脸上。
抵达安国公府,云墨染立刻前往云苏瑶的寝室,经过一番检查之后为她进行了开颅手术,总算将她的一条命救了回来。
手术结束,云墨染收拾好所有器具,将一些注意事项交代给侍女之后便扬长而去,自始至终不曾回头瞧云白钰一眼。云白钰将她逐出安国公府,她并不觉得如何。但他的见死不救,以及方才辱骂她的那些话却重重地犯了她的忌讳,因此与安国公府和云洛旗家族的缘分,自此便算是彻底断绝了!
第二日,客栈照常开张营业。临近黄昏之时,潇风涯迈着潇洒是步子来到了云墨染面前,含笑开口:“墨染,我又来了!”
云墨染抬头,登时十分高兴:“蓬荜生辉,楼上雅间请!”
潇风涯点头,随着云墨染来到了二楼的雅间落座。云墨染呈上菜单:“今日想吃些什么?放心,菜金已经恢复正常,不过也没有平安扣赠了。”
“你的厨艺天下无双,便是没有平安扣,也值原来的价!”潇风涯微微一笑,点了几道菜,“就这几道吧,菜金还按原来的价……”
“那不行,该怎样就是怎样。”云墨染收起菜单,转身而去,“稍候片刻。”
潇风涯所点的几道菜都已做成半成品,因此不多时候,云墨染便端着托盘上了楼,一一摆放在潇风涯面前:“来,尝尝我的手艺可有进步。”
潇风涯笑了笑,起身取过两只酒杯斟满,将其中一杯放在了云墨染面前:“墨染,你医好了我的脑疾,我一直未能好好谢谢你,今日这顿饭我请你,聊表谢意。”
云墨染含笑摇头:“能医好你,我也很开心,说什么谢不谢?你既有心想邀,我陪你喝几杯便是了。”
说着,云墨染端起酒杯微微一笑:“别看我是女子,酒量可一向不错,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潇风涯也端起酒杯轻轻一举,“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请!”
“请!”
二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各自觉得十分痛快。云墨染取过酒壶倒满酒杯,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来,尝尝这几道菜,特意为你做的,取的是当季的新鲜食材,口味还算独特。”
潇风涯举筷尝了几口,连连赞叹。二人你来我往,很快便各自饮了十几杯。云墨染心中烦闷,虽然陪着潇风涯喝酒,脑中想的却总是另外一个人,因此她极少动筷。不过好在她酒量确实不错,倒还算清醒。
反观潇风涯,酒量着实了了。这十几杯酒下肚,他的脸上已经泛起了微微的红晕,眼神也稍稍有些朦胧起来。手中捏着酒杯,他痴痴地看着云墨染在烛光的映衬下越发莹润的双眸,突然语出惊人:“墨染,我娶你可好?”
云墨染微微一怔,继而淡淡一笑:“风涯,你醉了。”
“我没醉。”潇风涯轻轻摇头,微微叹了口气,“你瞧不出来吗?我只是在借酒壮胆而已!你是天人之姿,我自知不配,原不该如此冒犯。可是……我又不甘心生生错过,只好借几杯酒壮壮胆,也算是……酒后吐真言……”
云墨染饮尽了杯中酒,又举起酒壶缓缓斟满:“我貌丑不能见人,说什么天人之姿?”
“你风华绝世,无人能及,与丑字不沾边。”潇风涯的眼眸依然朦胧,甚至带着一丝迷离,“何况相貌美丑只在人心,我看你是用心看,并非用眼。”
云墨染心中感动,却也更加烦闷,再度举杯一饮而尽:“风涯,你瞧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