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染略一迟疑,接着便转入屏风之后,背对着赫连苍宁所在的方向退下衣衫,进入了浴桶之中。生怕被人看到心口的紫色凤羽,她并未过多耽搁,尽快将身体洗净之后便站起身出了浴桶。
刚要伸手取过自己的衣服套上,赫连苍宁已经接着开口:“你的衣服已不能穿,换上右手边架子上的衣服。”
云墨染依言将那身白色的中衣和裤子穿好,一边整理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走了出来:“多谢宁皇叔。只是……墨染这个样子,怕是无法回去。能否……借墨染一件衣服?”
尽管罩着面具,刚刚出浴的云墨染依然芳香甜美,风华绝世,尤其是那双越发温润的眼眸和那嫣红的樱唇,更是令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
接触到她略带疑惑的目光,赫连苍宁才不动声色地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说道:“你的衣服是本王弄坏的,本王自会赔偿。你且稍坐,本王已命人连夜为你赶制衣衫,很快便好。”
云墨染愣了一下,忙摇头拒绝:“不必麻烦了,随便取一件旧衣服给墨染就好……”
“不行,堂堂玉王府,难道连一件新衣服都赔不起?本王丢不起那个人。”赫连苍宁打断了她,不容违逆,“何况,你不是说过你有洁癖?怎能容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
云墨染微微抿了抿唇,继而轻轻一叹:“原来墨染说过什么,宁皇叔偶尔也会记得的。既然如此,墨染身上这件……”
“本王的。”赫连苍宁看她一眼,目光微微有些清凉,“怎么,嫌脏?也是,你说过你有洁癖,碰你不行……”
“但是墨染也说过,有行的。”云墨染微微一笑,在赫连苍宁对面坐了下来,“宁皇叔虽是男子,却也配得起冰清玉洁四字。与宁皇叔比,墨染自惭形秽,怎会嫌脏?”
赫连苍宁轻轻抿了抿唇:“既如此,先将就一下。”
“是。”云墨染低低地应了一声,接着忍不住一手扶额,略觉晕眩。虽然被赫连苍宁强行扔到荷花池中解了大部分酒意,但她毕竟喝了太多,残存的酒精依然让她极不舒服。
赫连苍宁见状,立即起身说道:“你的酒还未完全醒,又受了冷水,先去榻上休息片刻。等衣服做好了,会有人送进来。”
云墨染起身称谢,赫连苍宁走了几步之后突然淡淡地问道:“以后,还敢不敢喝成这个样子?”
“不敢了。”云墨染乖乖摇头,“若要喝,也会躲到宁皇叔找不到的地方。”
“你尽管试试。”赫连苍宁冷笑,眸子锐利,“在整个焰之大陆,若是本王找不到的地方,你更找不到。”
云墨染一怔,突然觉得心中暖意融融,忍不住笑了起来。听到那银铃般的笑声,赫连苍宁罕见地红了脸,轻声叱道:“笑什么?再敢背着本王喝得烂醉如泥,本王就将你泡在酒缸里,让你喝个够!”
“宁皇叔为何不许墨染喝酒?”云墨染不笑了,神情间无比认真,“宁皇叔对墨染明明不屑一顾,墨染是醉是清醒又何劳宁皇叔挂怀?”
赫连苍宁似乎微微怔了一下,继而迈步便走:“不为什么,不许就是不许。本王做事可以没有那么多理由,但向来说一不二,你最好乖乖听话!”
为什么?因为你喝醉酒的样子美得不像话,但凡是个男人,就想将那个样子的你扑倒在床上,做一些最想做的事!再敢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喝醉,本王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看着他的背影,云墨染挫败地叹了口气,随即走到床前躺了下来。她可以肯定,宁皇叔对她确实是不同的,并不像他表现出来得那么冷酷无情。可是为什么每次刚要触及问题的核心,他便无一例外地选择逃避?
承认对一个人有意那么难吗?还是他终究介意自己容貌丑陋,无法与俊美如满月的他比肩而站?若是如此,大可不必,须知这面具遮盖之下的容颜,完全配得起他的绝世风华……
酒意渐渐上涌,云墨染终于沉入了梦乡。
这一觉居然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云墨染是被一阵撒娇一般的叫声惊醒的:“十九皇叔!十九皇叔!”
十九皇叔?谁?
云墨染倏地睁开双眼翻身下床,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她如今是在玉王府中的宁心居。不是说衣服做好之后便有人送来吗?怎么直到此刻还没有动静?
“十九皇叔你在吗?你快来呀!”娇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人却只在门外打转,显然不敢擅入宁心居。
云墨染眉头一皱,干脆迈步来到宁心居的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来人看到房门打开,顿时大喜过望,立刻冲了过来:“十九皇叔……啊!是你?你怎么会在宁心居?不要命了吗?还不快滚出来?”
来人十五六岁,一身鹅黄色宫装,梳着两个发髻,生得柳眉大眼,樱桃小口,肤色也十分白皙,居然是个不多见的美人儿。
这女子名叫江雪柳,乃是定国公江震开的女儿,而江震开的妻子则是皇后云凌薇的妹妹,同样出身云洛旗家族的云安蓉。江雪柳同样钟情于赫连苍宁,而且仗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