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他们舍不舍得还在其次,最无法接受的还是正主儿江雪柳。此前因为传言的缘故,她已经无法出门,更无法时时见到十九皇叔,早已急得双眼赤红。如今突然又接到这样的圣旨,简直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昏了过去!
“柳儿!柳儿你怎么样?”看到江雪柳双眼翻白的样子,云安蓉登时吓得涕泪交流,惊慌地尖叫着,“柳儿你不能出事啊!你是娘的命……”
“我……我要去找十九皇叔……”江雪柳缓过一口气,狠狠推开云安蓉拔腿便跑,“他一定会救我的!我要去找他……”
“柳儿!”云安蓉顾不得哭泣,胡乱地指挥着江雪柳的侍女,“你们两个,快去保护郡主!快啊!”
“是!”
江雪柳顾不得其他,披头散发地一路奔到了玉王府,迈步就往里闯:“十九皇叔!十九皇叔我是雪柳!您……”
“站住!”守门的侍卫立即上前阻拦,神情冰冷,“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
“你们……”江雪柳怒极,却不敢硬闯,只得站在门口尖叫,“十九皇叔!你出来!雪柳有话对您说!十九皇叔……”
便在此时,阡陌出现在门口,平静的眸中含着一丝叹息:“雪柳郡主,王爷有请。”
“真的?”江雪柳大喜,迈步就往里闯,“我就说十九皇叔绝不会不见我的!你们这帮狗奴才!等会儿本郡主再找你们算账!”
赫连苍宁就站在宁心居门口的台阶上,负手望天,优雅得宛如一朵金色的玉兰,不染纤尘。
不过此时江雪柳无心欣赏,她跌跌撞撞地奔到近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十九皇叔!皇上要我和亲金沙国!您快去向皇上求求情,我不要嫁给金沙国国君,我要嫁……我喜欢的人是十九皇叔您,我……”
赫连苍宁微微垂下了眼睑,如同看卑贱的蝼蚁一般看着脚下的江雪柳,语声冰冷:“喜欢本王?你,不配。”
江雪柳一怔,刷的抬起了头:“你说……说什么?我不配?我……哪里不配?我爹是定国公,我娘是皇后的妹妹,我……”
“从头到脚,从内到外,便是一根头发丝,也不配。”赫连苍宁冷冷地打断她,目光早已投向了远方的天空。
江雪柳登时恼羞成怒,刷的站起身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配?我若是不配,谁才配?云墨染那个丑八怪吗?她哪里配?”
“那是本王的事。”赫连苍宁神情淡然,不喜不怒,“你只需乖乖等着和亲金沙国,赤凤国所有的一切,已经与你无关。”
江雪柳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前来玉王府的主要目的,登时满脸惶急,抢上一步说道:“不要!我不要和亲金沙国!十九皇叔,求你向皇上求求情,让他收回成命吧!皇上一定会听你的……”
赫连苍宁冷冷地笑了,那笑容宛如一把利剑,把江雪柳劈得浑身绝望。踏上一步,他轻声说道:“不错,皇上当然听,否则怎会让你和亲金沙国?”
江雪柳震立当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是说这是你的主意?”
“不然你以为呢?”赫连苍宁袍袖一拂,状甚无辜,“江雪柳,你诋毁本王,本王岂能饶你?”
“我不是要诋毁你!我是要教训云墨染!”江雪柳几乎完全崩溃,不由绝望地尖叫起来,“十九皇叔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针对你……”
“更不行。”赫连苍宁笑的时候比不笑更冷酷,“你若只针对本王,或许本王还不会做得这么绝。不过如今,说什么都迟了。”
江雪柳怔怔地倒退了两步,陡然明白了什么:“啊!我知道了!原来你对云墨染……我要去告诉皇上!揭穿你的真面目……”
“尽管去。”赫连苍宁哧然冷笑,“你可以试试,如今还有谁会相信你的话!来人,送客!”
“你……不要!十九皇叔饶了我吧……救命啊……”惨叫声徐徐传来,历久不绝,终于完全消失。
不久,江雪柳和亲金沙国的消息迅速传开,百姓们个个恍然大悟,均知江雪柳已经成为京城笑柄,皇上自然不会容许她继续留在璃京城,这才命她和亲。一时间,百姓议论纷纷,定国公府成为众矢之的,在人前简直抬不起头,只得整日闭门不出,空自恼恨。
帝王一怒,不过让你人头落地,一死以求解脱。十九皇叔一怒,却会让你生不如死,却又舍不得死!
宁惹帝王,莫惹玉王。
亏了赫连苍宁在背后斡旋,关于云墨染脱衣引诱十九皇叔的谣言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几天之后便销声匿迹,再也无人提起。云墨染本就从不在意这些无中生有的谣言,倒也轻松自在。
夜色降临,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并将厅堂打扫干净,所有人才各自回房休息。云墨染回到自己的房间,关好门才发现君莫问居然就躺在她的床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
“我今日不需要安慰,”云墨染坐在桌旁倒了杯茶,“君门主不必躺在床上伺候了,起来喝杯茶。”
君莫问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