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染手一顿,被那熟悉的声音惊得刷的抬头:“宁皇叔?”
赫连苍宁点头,淡金色的衣衫在烛光下折射出高贵典雅的光芒:“是我。怎么,很意外?”
“确实。”云墨染点头,接着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今夜还真是热闹……”
“热闹?”赫连苍宁袍袖一拂,在桌旁落座,看向云墨染的眼眸中透着淡淡的冷意,“就是说,今夜并非我一人来找过你?还有谁?”
云墨染略一迟疑:“君门主。”
“君莫问?”赫连苍宁原本平静的脸色突然一沉,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他又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要你离他远一些?”
“他是我朋友。”云墨染淡淡地笑了笑,伸手倒了杯茶递过去,“我与君门主是君子之交,宁皇叔请放心。”
“可是……”
“不说他,”赫连苍宁还想说什么,云墨染却立即打断了他,“宁皇叔,你的腿好了吗?怎的现在便跑出来了?小心……”
“无妨。”赫连苍宁摇头,“距离拆除支架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我府中又不乏续骨生筋的良药,如今只要不做剧烈活动,行动已是无碍。”
照常理来讲,拆除延长器之后,若要像正常人一样走路还需要三个月时间。不过赫连苍宁身份尊贵,若说府中藏有起死回生之类的灵丹妙药也不足为奇,或许的确可以助他比一般人更早恢复正常。
点了点头,云墨染开口说道:“那……宁皇叔既然来了,我便为你瞧一瞧如何?”
赫连苍宁自是不会拒绝:“好。那我……”
一句话未说完,云墨染已经无比自然地将凳子挪了过去,接着轻轻抬起赫连苍宁的右腿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将长裤挽了上去,轻轻捏了捏他小腿上的断骨处。
感觉到她柔滑细腻的手心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抚过,赫连苍宁不知想到了什么,俊朗的脸居然微微一红,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头。
云墨染倒是不曾注意到他的异常,借着夜色和低头为掩护,她迅速启动电子晶片为他做了个腿部扫描,果然发现断骨处愈合良好,比她预期的速度要快很多。诚如他本人所言,基本行动已是无碍。
令双眼恢复正常,她不由微微一笑,一边整理着赫连苍宁的衣衫一边说道:“宁皇叔所用的灵药果然神奇,照此看来,最多需要一个月,便可完全恢复正常了!”
“嗯。”赫连苍宁轻轻答应了一声,好不容易将脸上的红色驱散了开去。
轻轻将他的右腿放回去,云墨染接着问道:“宁皇叔今夜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吗?”
赫连苍宁转过头看着她,突然微微笑了笑:“你医好了我的腿,我今夜是专程来感谢你的。”
云墨染几乎没有注意到赫连苍宁说了什么,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已被那丝美至极致的笑容夺走了!严格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赫连苍宁的笑容,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纯粹的笑容,而并非冷笑、嘲笑或者其他!
脑中登时一阵发晕,云墨染极想找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的笑容,搜遍脑海却发现那种美根本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
见她半晌没有应声,赫连苍宁自是奇怪,不由眉头一皱:“云墨染?你可听到我的话了?你……在瞧什么?”
“宁皇叔的笑容。”云墨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只需这一丝笑容,即使寒冬腊月,也可令人间百花盛开!”
若换做以往,赫连苍宁必定已经拍案震怒,治她个轻浮冒犯之罪。然而这一次,他却毫无变色之意,甚至再度微微一笑:“是吗?既如此,那你呢?”
云墨染一怔:“我……我?”
“你。”赫连苍宁点头,“我的笑容既可令百花在寒冬盛开,你却为何完全无动于衷?”
云墨染暗中一叹,苦笑一声说道:“我若能完全无动于衷倒好了!宁皇叔难道瞧不出,我已完全不能自拔了吗?”
“瞧不出。”赫连苍宁站了起来,迈步走到了云墨染面前,俯身看着她温润的眼眸,“让我好好瞧瞧,你哪里不可自拔了?”
独特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云墨染本能地想要起身后退:“宁皇叔你……”
“慌什么?我若真想做什么,凭你还拒绝不了。”赫连苍宁直起身子,淡然一笑,“走,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云墨染的心还在狂跳,“还有,去做什么?”
“不是说了吗?你医好了我的腿,我要好好谢谢你。”赫连苍宁后退几步,“至于去哪里……去了你便知道了。”
如此神秘?云墨染不解地皱了皱眉,只得转身取过外衣穿好,刚要拿起梳子梳头,赫连苍宁已经阻止了她:“不必梳了,这样就很好,走吧。”
云墨染点头,吹熄了房中灯火,随着赫连苍宁来到了门口,并坐进了马车。赫连苍宁关好车门,淡然吩咐:“阡陌,走吧。”
云墨染已经注意到,这辆马车外观极为普通,并不是赫连苍宁日常乘坐的那一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