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染身形一凝,君莫问便察觉了,微微一笑说道:“你也听到了?耳力倒好。”
“你猜会是什么人?”云墨染压低了声音,同时下意识地躲到了君莫问的身后,“或者说,来人是敌是友?”
君莫问侧着脑袋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你怕?”
“倒是不怕。”云墨染摇头,还在与体内的灼热对抗,“只不过我如今确实难受得很,举手抬足都费劲,来的若是敌人,自有你去应付,还需要我出手吗?”
君莫问忍不住失笑:“扶着我些,别真的摔了跟头。”
便在此时,马蹄声由远及近,两匹马踏着夜色疾驰而来,瞬间奔到了两人面前。马上之人一眼看到君莫问脸上的面具,顿时一勒缰绳惊呼起来:“苍生门主君莫问?”
君莫问微微一笑,一身袍服无风自动,说不出的潇洒风流:“三更半夜还在此郊游,太子和公主好兴致啊!”
云墨染闻言不由愣了一下:太子?公主?听声音陌生得很,这又是哪一国皇室中的人?
马上之人显然也没有想到君莫问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身份,顿时变得警觉起来:“君门主认识本宫?”
君莫问又是一笑,潇潇洒洒地抱拳施了一礼:“梦羽国太子安陵风漓、五公主安陵织星,君某有礼了!不知二位深夜在此何干?”
原来是梦羽国的人?也是,曼陀国皇子东陵飞晔和雪雏国太子纳兰明昭早已赶到璃京城,梦羽国自然也不会落后太多。
不过听到君莫问最后一个问题,安陵风漓的语气登时变得更加不善,甚至冷哼一声说道:“这正是本宫想问的!君门主深夜在此,又有何干?还有,君门主身后这位姑娘是怎么回事?一个男子深更半夜带着一个女子在荒郊野外出现,君门主不觉得你更应该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云墨染闻言不由苦笑:你看到我了?眼神倒好。不过我一直躲在君莫问身后,你应该不曾看到我脸上的面具吧?否则以后定然会惹麻烦。
想到此,云墨染更加用力往君莫问身后缩了缩,并且尽力低下了头,遮掩着脸上的面具,耳中已听到君莫问哈哈一笑说道:“我本来就是个杀手,做的就是见不得光的买卖,深夜在野外出现、并且带着一个女子有何奇怪?倒是二位原本出身皇室,却也如此偷偷摸摸,莫非与君某一样,也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
“君门主!本宫敬你是一方霸主,请你不要出言不逊!”君莫问的话似乎戳中了安陵风漓的痛处,令他骤然一声厉喝,打断了他的话,“本宫只不过是……只不过是赶路太急,错过了宿头而已,就此别过,请!”
冲着君莫问拱了拱手,安陵风漓兄妹二人立刻一声吆喝,向着璃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云墨染这才松了口气,忍着体内的不适问道:“又是来贺寿的?”
君莫问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深思之色,点头应道:“嗯。”
“此处明明距离璃京城已不远,沿途更有不少客栈,怎会错过宿头?”云墨染微微皱了皱眉头,对安陵风漓的话很是嗤之以鼻,“他们深夜出现在此必定另有所图,而且不能为外人知。”
君莫问略一沉吟,眸中陡然有一抹精光一闪而过,口中却若无其事地说道:“不管他们图的是什么,都与我无关,你最好也别掺和,走吧。”
此刻洗髓茶的药力已开始全面发作,云墨染自是无心掺和旁人之事。只不过不久之后她就发现,安陵风漓等人所图之事不但与她有关,而且根本由不得她不掺和。
将云墨染送回云来客栈,君莫问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守在一旁看着她,免得洗髓茶在她体内发生异常变化。不过好在除了应有的灼烫感之外,云墨染并无其他不适。随着药效渐渐消失,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再无丝毫力气,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君莫问见状微微一笑,替她盖好被子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云墨染醒来,只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适,果然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起身下了床,她更加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脚步也变得无比轻盈,每走一步都像是要飞起来一样,所谓轻功大概也不过如此。
既如此,从此之后无论是魅影修罗剑还是其他武功,施展之时便如虎添翼,威力大增了!云墨染越想越开心,不由暗叹洗髓茶果然神奇。
梳洗完毕出门下楼,映飞一抬头时正好看到了她,立刻满脸惊奇地笑了起来:“姑娘,你何时学会轻功了?”
“哪有?”云墨染微微一笑,接着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先天天脉缺损,无法修习内功。”
“也是。”映飞皱了皱眉头,有些怀疑的样子,“可是我觉得你今日似乎……有些不同,身体比之前轻盈了很多,难道是我的错觉?”
不是错觉,是事实,不过我却不能告诉你原因。云墨染笑了笑,正打算跳过这个话题,只听一阵脚步声响,紧跟着一男一女迈步而入,女子更是扬声喊道:“老板娘,我们要住店!”
云墨染应声回头,登时愣了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