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过纳兰明蔷等人,赫连苍宁兀自阴沉着脸往云来客栈而去。阡陌跟在身后,脸上写着明显的担忧。
据暗影卫禀报,三国公主在云来客栈闹事,硬诬云墨染下毒杀人,双方正在僵持之中。赫连苍宁得到消息,脸上登时写满四个字:我很不爽。云墨染手中有他送出的玉佩,对付纳兰明蔷等人绰绰有余,可是她却并不曾当众展示,究竟何意?
而此时的云墨染,也正在瞧着那个装有玉佩的香囊出神。她何尝不知事发之时,这玉佩可以为她当去一切灾难?可是如今赫连苍宁态度不明,众人已经对他们的关系误会良多,若再看到这玉佩,岂不是更加说不清楚了?到时候还不定招致怎样的祸患!
“睹物思人?”
清冷的语声突然在室内响起,云墨染一惊回神,立刻将香囊收在袖中起身见礼:“见过宁皇叔。”
赫连苍宁脸上的不爽正在升级。枉自己一听说她出事便巴巴地赶来相助,可是她居然正对着另一个男子送的东西想得如此出神?看到我出现,更是忙不迭地把东西收了起来,生怕被人看到一样,你是有多宝贝这个香囊?
云墨染,你可真对得起我!
慢慢走到桌旁落座,赫连苍宁的语气还算正常:“坐吧。在想什么?”
“没什么。”云墨染略一迟疑,到底还是坐了下来,“宁皇叔有事吩咐?”
赫连苍宁微一抿唇,接着说道:“我方才出府办事,听到有人在悄悄议论,说你意图毒害三国公主……”
云墨染一怔,继而苦笑:“好快的速度。不过……宁皇叔相信吗?”
“我若相信,便不会来找你。”赫连苍宁盯了她一眼,眼神中透着丝丝的冷意,“究竟怎么回事?”
还得再说一次?我又并非复读机附体。云墨染暗中叫苦,但也知赫连苍宁毕竟一番好意,她怎能舍不得这番口舌?
听罢事情的经过,赫连苍宁依然冷笑:“原来如此,好拙劣的计谋。至少有一点你说得不错,便是她们三人加起来,也不够资格做玉王妃!只不过……她们既然是来找麻烦的,你为何不用我送的玉佩将她们打发出去?莫非你觉得那玉佩的威力不如我形容得那么大?”
“不,自然不是。”云墨染摇头,“我只是担心,如今所有人便已对你我二人的关系诸多误会,若是再看到我有你的玉佩,岂不是更加不打自招?”
赫连苍宁淡然点头:“明白了,原来你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撇清与我关系?你觉得还能撇得清吗?”
“或许已经撇不清了,不过我不在乎。”云墨染笑了笑,神情间的确比较轻松,“我只是担心再这样下去,会对宁皇叔你的声誉有损……”
“那是我应该担心的事,我并未打算让你替我承担。”赫连苍宁语气稍缓,却不乏警告之意,“云墨染,你给我听好了:你并非每次都能这么幸运,若是到了必要的时候,尽管动用玉佩便是。我既然敢将她送给你,就等于告诉你我可以承担所有的后果,你明白吗?”
云墨染心中一暖,乖乖点头:“是,明白了!”
赫连苍宁点头,接着转移了话题:“其实这件事我原本打算过一阵子再跟你说,不过今日既然过来了,顺便说一声也好。你可还记得东陵飞晔那幅画像?”
“记得。”云墨染点头,“怎么了?”
赫连苍宁不答反问:“东陵飞晔曾经说过,那幅画像中的女子是他的心上人,既然如此,那画像出现的时间应该不算太长。现在你闭上眼睛仔细想一想,应该会明白我的意思。”
时间?
云墨染立刻便抓住了这最关键的一个词,果然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让那幅画像的样子完完全全地呈现在了脑海中。
作为雇佣兵界第一人,云墨染也曾经接受过鉴别文物真假的严格训练,在这方面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只不过当天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又只顾着向赫连苍宁解释,后来东陵飞晔又匆匆将画像收了起来,她才未曾留意那些细节。
如今经赫连苍宁一提醒,她慢慢将这些细节重新拉回到了脑海,才终于发觉那幅画像原本是画在一张白纸上的,但是却已经明显泛黄,少说也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
“啊!是了!”云墨染猛然睁开了眼睛,恍然大悟一般说着,“那幅画像应该是十几年前画成的吧?东陵飞晔最多不过二十出头,十几年前他还是个稚龄幼子,哪来的心上人?即便是有,他又怎么可能预见心上人十几年之后的样子?”
哈!好一个如此明显的破绽!可是自己居然此时才发现,而且还是经过了人家的提醒,真是……丢脸啊!雇佣兵时学到的那些东西都喂狗了吗?
“便是如此,这一点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赫连苍宁赞许地点头,一副“果然没让我失望”的表情,“也就是说,东陵飞晔的确是在撒谎,他只是想掩饰那画像之中隐藏的真正秘密而已。”
“秘密?”云墨染好奇地瞪大了眼睛,“会是什么秘密呢?”
“不知道……若是尽人皆知,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