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染闻言不由微一抿唇,倒也不曾太过在意。这东陵飞晴对她虽然充满敌意,但喜怒哀乐却基本都在脸上,并没有太过深沉的心机。像她这样的敌人,其实很容易防备。
倒是东陵飞晔深感过意不去,立刻开口斥了一声:“飞晴,不得对七小姐无礼!七小姐恕罪,飞晴她年幼无知……”
“三皇子客气。”云墨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飞晴公主率真爽朗,倒也算是女中豪杰。”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绝对是至理名言,就算对云墨染再怎么不喜,听到这句赞扬之后的东陵飞晴也不好再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只得一扭头哼道:“是不是豪杰是本宫的事,谁要你来多嘴?”
“就是,你是想用这样的法子哄得飞晴妹妹在比试中对你手下留情吗?省省吧!”安陵织星阴测测地冷笑着,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妒忌,“瞧你穿得花里胡哨的样子,令人一看便倒足了胃口,谁还有心思听你弹琴?”
云墨染闻言,装作十分意外的样子低头看了看,口中更是假装诧异地问道:“织星公主的意思是说,这衣服不好看吗?”
“自然不好看,难看死了!”东陵飞晴最快地接上,不解恨一般说着,“花花绿绿的,就像公鸡的尾巴似的!”
“我看像野鸡的尾巴。”安陵织星的嘴巴也够毒,毫不留情地说着,“不过没办法,有些人哪,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纳兰明蔷微微一笑,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登不得大雅之堂就是登不得大雅之堂,并非换一身俗不可耐的戏服便可以有所改变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始终记得自己是谁,是什么身份,这一点很重要。”
云墨染暗中冷笑,面上却显得更加无辜:“原来这衣服如此难看吗?亏昨日宁皇叔派人将衣服送来之时,我还觉得他眼光不错。却想不到与几位公主一比,宁皇叔的品味原来如此俗不可耐……”
什么?这衣服是十九皇叔送给云墨染的?简直是……
众人闻言先是一怔,各自有些讪讪然的同时也更加妒忌愤恨,又怕云墨染将方才他们所说的话转告给赫连苍宁而惴惴不安,又觉得自己方才只怕是上了云墨染的恶当才会说出那些话……一时间,三人的脸色千变万化,一个比一个精彩。
见目的已经达到,云墨染一声冷笑,告辞之后率先进了上林苑。东陵飞映随后跟上,走到东陵飞晔面前时竟微微一笑:“一别许久,三皇子别来无恙?”
东陵飞晔一怔,紧盯着他唇角那似曾相识的微笑移不开视线:“我……映飞公子你……”
东陵飞映唇角的笑容更加温暖而明亮,摇头说道:“何须如此客气?我本是……罢了,以后再说。”
东陵飞晔又是一怔,隐隐觉得东陵飞映的话中似乎另有深意,然而未等他细细品味,眼前已经没了人影。
当下一干人不再耽搁,齐齐来到帝王面前躬身见礼。今日在座的除了赫连苍穹与赫连苍宁兄弟二人之外,一众后妃及众位皇子、公主悉数到场,整座上林苑竟比上次的斗艳大会还要热闹得多。其余人皆是抱着看戏的心态而来,唯有赫连擎霄满脸阴沉,巴不得云墨染输得一败涂地,完全没有机会成为玉王妃!
一身七彩霞衣的云墨染一出现,再次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就连赫连苍穹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更在心底不住地惋惜:若不是脸上那漆黑的胎记,云墨染绝对是世间少有的美女……
看到云墨染彩衣飞舞、翩然欲仙的样子,赫连苍宁目光一转,唇边已然浮现出一丝淡如秋风的笑意:很好,没给我丢人。
见参赛的四人俱已到齐,赫连苍穹立刻开口说道:“三位公主,今日比的乃是琴艺与棋艺,棋艺的胜负很容易分辨,却不知这琴艺的高低该如何判定呢?若是指定某人来判定你们琴艺的高低,未免失之公允……”
“皇上无需担心,明蔷已与几位妹妹商定好了判定胜负之法。”纳兰明蔷起身,含笑说着,“众所周知,琴声若真的宛如天籁,飞禽走兽都会为之驻足,花草树木也会为之动情。因此明蔷等姐妹几人将会轮流抚琴,谁的琴声能将空中飞过的鸟儿或其他飞禽走兽招来,便算谁在琴艺的较量中胜出,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如此判定琴艺高低之法在场众人俱是闻所未闻,不由兴趣大增。赫连苍穹更是连连点头说道:“有意思有意思!朕倒真想见识见识几位公主高超的琴艺究竟能将何种奇珍异兽招来了!几位公主,谁先来?”
纳兰明蔷躬了躬身,故作优雅:“请皇上指定。”
赫连苍穹略一沉吟,接着开口说道:“几位公主远来是客,自然应该先来。嗯……飞晴公主年纪最小,理应受些照顾,便先来弹上一曲如何?”
这也算是照顾?云墨染暗中嗤之以鼻,接着踏上一步躬身说道:“墨染尚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赫连苍穹点头:“但说无妨。”
“多谢皇上。”云墨染敛衽作礼,恭敬地说着,“方才明蔷公主说,谁的琴声能够令飞禽走兽驻足,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