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纳兰明昭话中之意,云墨染不由暗中冷笑,表面却丝毫不动声色:“明昭太子言之有理,单凭一句琴声就想让所有人都相信群鸟是被墨染召唤来的,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但若因此便说群鸟是为明蔷公主而来,未免也难以令人信服。这样吧,墨染便与明蔷公主再来比试一次,看群鸟究竟为谁而来,如何?”
纳兰明昭倒是未曾想到云墨染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怔之后下意识地反问道:“再比一次?如何比法?”
云墨染淡然一笑,轻轻一拂衣袖说道:“很简单,请明蔷公主再抚一曲,然后咱们便等上与方才群鸟赶来之时一样多的时间,看究竟有多少鸟儿循琴声而来,接着换墨染抚琴。如此一来,只需比较一下谁召唤来的鸟儿多,胜负岂非就一目了然了吗?”
纳兰明昭与纳兰明蔷闻言不由互相对视了一眼,并不曾立刻答话。二人心中俱都十分清楚,方才的鸟儿分明都是冲云墨染而来,只不过他们心有不甘而已!因为他们也都看中了这场比试之中巨大的利润空间,是以早已高额下注赌云墨染输,谁知道云墨染第一场比试就大获全胜,出尽风头,怎能不让他们气急败坏?
是以方才纳兰明昭才会故意跳出来歪曲事实,企图混淆视听。而他之所以如此信誓旦旦,只不过是因为他知道云墨染方才根本不曾弹出个子丑卯寅来,应该很容易让所有人相信而已。可是他算来算去,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云墨染居然会给出了这样的提议,着实让他进退两难。
见他迟迟没有答复,云墨染自然知道他在顾虑些什么,暗中不由冷笑更甚,面上却故作不解地皱眉:“太子殿下,您以为如何?”
纳兰明昭更加尴尬,同时又暗中恼恨自己方才考虑不周,让云墨染钻了空子。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好发作,只得干咳一声找借口推辞:“这……只怕不妥。琴艺之后还有棋艺的比试,若是在这一项上耽误太多时间,那……”
“这个倒是无妨。”云墨染微微一笑,看似谦恭有礼,实则步步紧逼,词锋锐利,“既然是比试,总得尽量公平公正。墨染虽然已经赢了这项比试,但太子殿下既有异议,墨染自然要奉陪到底,总要叫所有人心服口服,免得被人说墨染是胜之不武。太子殿下,这便请公主再辛苦一次如何?”
“你……”纳兰明昭恼恨之极,双手更是紧握成拳,目光阴沉地盯着云墨染,恨不得将她一掌拍死!但是无论如何他心中十分清楚,第二次比试是无论如何不能进行的,否则纳兰明蔷若是招不来那么多鸟儿,这个脸岂非就越丢越大了吗?
见云墨染居然点到了自己的头上,纳兰明蔷自是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何况她的心思与纳兰明昭一般无二,便故意冷哼一声说道:“本宫堂堂雪雏国公主,岂是你一介平民百姓可以随意指挥的?你有什么资格要本宫再抚一曲?”
跟我摆公主架子?云墨染暗中冷笑,接着故作尊敬地躬身说道:“是,墨染僭越了,请公主恕罪!公主既不愿重新比试,太子殿下又不肯承认墨染获胜,那么这琴艺的比试算公主赢了便是,墨染没话说。”
说完,云墨染躬身行了一礼,接着退在了一旁。可是她方才那番话说出口,却把纳兰明昭兄妹二人堵在了死胡同里,无论再说什么都注定狼狈不堪了!
须知纳兰明昭之言乍一听去似乎很有道理,其实根本经不起推敲。如他所说,那些鸟儿其实是被纳兰明蔷的琴声召唤而来,只不过因为路途遥远才没有及时赶到。但问题是如果鸟儿们距离此处真的那么遥远,它们又怎么可能听到自此处传出的琴声呢?
是以人人心中都十分清楚,那数百只鸟儿分明就是被云墨染召唤来的,与纳兰明蔷无关。原本纳兰明昭若是不这样节外生枝,或许还不至于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如今倒好,将自己逼到了死角,注定难堪了。
眼见云墨染施施然地在一旁落座,纳兰明蔷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丑八怪刚刚说什么?算我赢了?什么叫算我赢了?这种话听在别人的耳中,好像是我恬不知耻,靠权势硬抢了一个胜利回来似的!
怒火腾地窜了上来,纳兰明蔷不由刷的起身厉声呵斥道:“云墨染!你……”
“明蔷!”情知再闹下去这个人只会丢得更大,纳兰明昭及时开口喝止了她,故作优雅地阴笑着,“七小姐误会了,本宫并不是这个意思。本宫只是觉得七小姐方才的琴声居然能招来数百只鸟儿,十分佩服七小姐居然身怀异能而已,绝无他意。何况既然是比试,自然要愿赌服输,这场比试,是七小姐胜了。”
说罢,纳兰明昭施礼落座,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他方才故意说云墨染身怀异能,其实就是说给赫连苍穹听的,他就不信,赫连苍穹会对这样的事无动于衷。
云墨染自然也明白他话中的挑拨之意,立刻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太子殿下谬赞了,墨染哪里会什么异能?倒是几位公主的琴艺的确高超,墨染十分佩服!”
纳兰明昭挑唇冷笑,不再做声。赫连苍穹见众人都没有异议,便咳嗽一声开口说道:“既如此,琴艺比试的优胜者便是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