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抿了抿唇,赫连苍宁接着问道:“有一点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靠在我怀里与靠在君莫问怀里的感觉相像?就因为如你所说,他有资格与我一较长短?”
“这……”云墨染迟疑着,不知该如何说清这种感觉,“似乎也不是,就是……一种纯粹的感觉吧,没有具体的原因。也可以说是……可意会不可言传。”
赫连苍宁不再开口,就那么淡淡地盯着她,眸中的光芒却显得有些复杂,似乎欲言又止。云墨染见状自是奇怪,不由试探着问道:“宁皇叔,你……有话对我说?很为难吗?”
“是。”赫连苍宁乖乖地点头,“我是有话对你说,但也的确很为难,我想可能……如今还不是时候。”
“那就不要说了。”云墨染笑了笑,倒是善解人意,“有些话是要看时机的,倘若时机不对,说出来反而适得其反。如果时机到了,或许你不说我也会明白。”
“好。”赫连苍宁点头,“那么我们歇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说罢,赫连苍宁起身脱去了外衫,接着除去鞋袜上了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动作自然得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仿佛从来就是如此。
这就要同床共枕了?云墨染有些赧然,有些羞涩,更有些本能的期待和酸楚的柔情,看着赫连苍宁一时竟有些痴了。
看她呆呆地瞧着自己不动,赫连苍宁似乎很有些无奈,握住她的双肩一个用力,已将她压倒在了床上,接着挥手灭掉了烛火:“睡吧!”
倾心之人就在自己身侧,如此毫无距离的解除令云墨染如在天堂,有心靠在他的怀里,却又怕他觉得自己轻浮,云墨染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只觉心如鹿撞。黑暗中,赫连苍宁伸手将云墨染搂进了怀里,语声轻柔:“乖一点,睡吧,莫再乱动了,要知道我的自制力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若不是暂时还不能给你一个名分,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可是无论如何,你已经是我心里的人,这一生除了你,我再不要旁人……”
这无疑是世上最动听的誓言。一阵巨大的幸福涌上心头,云墨染主动在赫连苍宁唇上吻了吻,吐气如兰:“我也是。这一生除了你,我也再不要旁人……”
说完,她重新钻进赫连苍宁的怀中,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终于渐渐沉入了梦乡。许久之后,听到她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赫连苍宁才微微苦笑一声,在她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我知道你是特别的,连替我惹的麻烦也如此特别……不过这一生,我都要栽在你的手里了……”
不错,此番赫连苍宁的确是认栽了,可是有一个人虽然栽了个天大的跟头,却无论如何不甘心就这么算了。这个人,自然就是忙活半天却一无所获的赫连苍穹。
在春药的催化作用下,他几乎折腾了云凌薇整整一夜,黎明将至时才疲惫不堪地昏睡了过去。而到了此时,云凌薇也早已觉察出事情有些不对劲……准确地说,是赫连苍穹不对劲。他从来不是个喜欢纵欲之人,何况对自己这个已到中年的皇后更是早已没有了多少兴致,怎么会突然……而且瞧他昨夜面红耳赤的样子,分明就是服用了什么药物!
日上三竿,已经穿好衣服的云凌薇正犹豫着是否将赫连苍穹叫醒,问一问昨夜究竟是什么回事,赫连苍穹却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看到云凌薇,他有了刹那间的茫然,接着理智才渐渐回炉,昨夜的一切重新浮现在脑海中,令他刷的变了脸色:可恶,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他醒来,云凌薇立刻开口:“皇上,昨夜……”
“昨夜是怎么回事?”赫连苍穹翻身坐起,脸色阴沉的令人心惊胆战,“皇后昨夜不在寝宫好好歇息,怎会跑到这里来了?”
“皇上恕罪,臣妾也正在奇怪啊!”云凌薇忙不迭地下了床,扑通一声跪在床前急声分辨,“昨夜臣妾的确是在寝宫内,而且早已熄灯就寝了。可是就在臣妾睡得迷迷糊糊之时,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等臣妾睁开眼睛,便看到了皇上,然后……”
“哦?”赫连苍穹眉头紧皱,披上外衣下了床,在房中来回踱步,“你是说……是有人偷偷将你带到这里来的?”
“很有可能。”云凌薇点头,目光坦然,“原本臣妾还以为这是皇上的旨意,如今看来,此事只怕另有蹊跷……”
赫连苍穹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云凌薇一眼:“另有蹊跷?”
听得出他话语中的未尽之意,云凌薇不由一怔,接着连连点头:“是,皇上,请您相信臣妾,臣妾绝对不曾擅作主张,乱闯您的寝宫!您若不信,可以去问问臣妾身边的人,可曾见到臣妾离开寝宫?何况皇上身边多的是大内密探,臣妾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躲过他们所有人的视线?”
这倒是。且不说大内密探,云凌薇出现在自己榻上之时是浑身光光的地被包在棉被之中的,倘若真的是她自作主张,难道她能这个样子一路走来,而又不惊动任何人吗?
想到此,赫连苍穹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缓和,俯身将云凌薇搀了起来:“朕自然相信皇后,只是此事的确蹊跷,朕必须问清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