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苍宁倒也并不否认,点头说道:“不错,正是本王。”
“为什么?”东陵飞晔的眸中陡然射出了一抹少见的锐利,“十九皇叔对七小姐之心,尽人皆知。既如此,十九皇叔难道不希望七小姐远离这一切是是非非吗?为何要逼飞晔说出天净观音,将七小姐卷进这巨大的漩涡里来?”
赫连苍宁转头看了东陵飞晔一眼,微微一声冷笑:“本王不逼你说出天净观音,云墨染便可远离这一切是是非非了吗?贵国皇帝派人护送天净观音来赤凤国,你敢说不是为了云墨染?”
东陵飞晔一怔:“这……”
“还是说,三皇子依然希望曼陀国独享布拉吉尔峰的秘密?”赫连苍宁移开了视线,语气也变得淡然,“三皇子认为,不经过本王的同意,你们有可能靠近云墨染半步吗?”
东陵飞晔沉默不语。尽管他也知道那不可能,但被赫连苍宁如此直接地说出来,他依然感到十分难堪。片刻之后,他才深吸一口气说道:“飞晔也知道到了今时今日,一切已经由不得曼陀国做主。可是十九皇叔既然对云墨染情根深种,总该想办法让她远离这个漩涡……”
“若天净观音证明云墨染并不是圣女,她自然可以远离这个漩涡。”赫连苍宁打断了他的话,“反之,你认为就算我不说出天净观音,她便可以置身事外了吗?皇上与两国太子照样可以直接将她带到布拉吉尔峰!既然如此,倒不如让所有人知道天净观音的存在。这样一来,云墨染至少还有一半的机会摆脱这一切是非!”
更重要的是,云墨染愿意去布拉吉尔峰,借这股东风助他完成大业。
东陵飞晔一怔,不得不承认赫连苍宁说得有道理:“原来……到底还是十九皇叔为七小姐考虑得周到,是飞晔多虑了!只不过……十九皇叔既然早已知道天净观音的存在,为何没有及时禀告贵国皇上?莫非……”
你存有私心?这几个字东陵飞晔并未说出口,但他相信赫连苍宁懂。
“本王知道你一定会这样问。”赫连苍宁淡淡地挑了挑唇角,面上神情丝毫没有变化,“三皇子,不要太小看本王的手段!既然要替赤凤国、替皇上守着这大好江山,本王自然有本王的杀手锏,其中,庞大的情报网是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本王要查到关于天净观音的秘密,并不是天大的难事。只不过这一次消息来源并不十分可靠,本王才不曾开口。若是由三皇子亲口说出来,真实性岂不是更高?”
这个解释并不算太好,但也不能说毫无道理。赫连苍宁能够手握兵权这么多年,也绝不仅仅因为他是先帝最宠爱的幼子,更因为他有他的过人之处。
东陵飞晔原也没有拿这件事要挟赫连苍宁的意思,何况如今正处在争夺那股神秘力量的关键时刻,正是用人之际,若无真凭实据,赫连苍穹也根本不可能对赫连苍宁做什么。
叹了口气,东陵飞晔点头说道:“如此,飞晔便明白了。飞晔引七小姐为知己好友,原本还担心十九皇叔为了那股神秘力量便……既如此,飞晔告辞,请停车。”
赫连苍宁更不多话,命阡陌将车子停了下来。待东陵飞晔走远,阡陌才哧然冷笑一声说道:“算他聪明!他若果真有拿天净观音要挟之意,我……”
“你什么你?你敢乱来,我饶不了你!”赫连苍宁瞪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呵斥了几句,“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给我小心看好自己的命最重要!不管哪时哪刻,你敢给我出半点差池,看我还要不要你!”
“是!知道啦!”阡陌吓得缩了缩脖子,忙不迭地点头答应,“无论怎样,我一定先保住这条命还不行?王爷千万不可不要我,你不要我,我便没人要了……”
赶回玉王府,车子还未停稳,云墨染便一步窜了出来:“宁皇叔!皇上……”
“嘘!”赫连苍宁握住她的手往屋里走,“乖,进去说。”
“哦。”云墨染乖乖地答应一声,随他进了大厅,“你平安回来就好,我好担心四国会在朝堂之上起了纷争,万一你有个好歹……”
赫连苍宁淡淡一笑,回眸问道:“我若有个好歹,又怎么样?”
“能怎么样?”云墨染也笑了笑,毫不迟疑,“你若有个好歹,我也不必活了,随你去了便是。横竖昨夜你刚刚说过,你若百年之后,唯独我有资格伴你长眠地下。”
很好,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云墨染,我到底不曾错看了你。
“这么不相信我?”感受得到她与自己生死与共的深情,赫连苍宁笑了笑,面对面地将她拥入了怀中,笑容如晨星般璀璨夺目,“原来我在你心目中,连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
“不……不是啦……”看着那绝美的笑容,云墨染竟有些脸红起来,“我只是……你别笑了好不好?每次看到你的笑容,我都觉得自己变成了花痴,心跳都不规律……”
“是吗?”赫连苍宁笑得越发灿烂,故意低头在云墨染胸前轻轻地磨蹭着,“让我来听听,我的云儿心跳变成了什么样子……”
相识那么久,确定彼此的心意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