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苍宁闻言,越发感动莫名,不由微叹一声说道:“我又何尝不是?我提出这釜底抽薪之计,何尝不是为了让你安好?你可知若你真的成了圣女,将会面对怎样的风浪……”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不怕。”云墨染摇头,“宁皇叔,如今四国皆知我最有可能成为圣女,若我突然已非处子之身,皇上怎么会放过你?我决不能为了保住自己,便自私地将你推出去做挡箭牌……”
赫连苍宁想了想,接着说道:“我们可以告诉皇上,你早已是我的人了……”
“那皇上一定会问,你为何不早说?”云墨染忍不住失笑,想不到一贯冷漠孤傲的赫连苍宁也会有如何可爱的时候,“你如何回答?”
“我便说……”赫连苍宁轻轻眨了眨眼,“便说我原先不知道圣女必须是处子才可以,结果……”
大约也是觉得自己的话着实令人难以信服,赫连苍宁不由住了口,云墨染已经笑出了声:“你觉得皇上会相信吗?”
“不会。”赫连苍宁吁出一口气,头痛地抚着额头,“但你若愿意,我总有法子应付……”
云墨染摇头:“此事毕竟非同小可,我们若真的那样做了,皇上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若果真连累了你,我又于心何忍?何况你忘了吗?最重要的是……我愿意为了你,去布拉吉尔峰。”
赫连苍宁手上动作一停,却也看得出云墨染的决心已是不可动摇,终于重重点了点头说道:“好,就是如此!你若果真是圣女,无论如何我定会与你同去布拉吉尔峰,倾我全力保护你便是!若果真护不得,大不了死在一起!”
云墨染微笑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再不会有任何顾忌!”
二人正在海誓山盟,房门突然被轻轻敲响,阡陌的声音随即传来:“王爷,七小姐可在这里?映飞公子到处找她,说有事相告……”
映飞?云墨染立刻起身,扬声应道:“我在!告诉映飞,我马上就出来!”
一边答应着,云墨染简单收拾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衫,开门走了出来。赫连苍宁随后跟上,看看这个一直藏匿在玉王府的东陵皇子究竟有何话说。
神情凝重的东陵飞映正在大厅等候,看到二人出来,他立刻上前见礼:“见过十九皇叔、姑娘!”
赫连苍宁点头示意他免礼,云墨染已经上前一步问道:“映飞,你有事找我?”
“是。”东陵飞映点了点头,犹豫片刻之后终于开了口,“姑娘,我是来向你辞行的,自今日起我便会离开玉王府,搬到外面去住了!”
“为什么?”云墨染有些吃惊,更感意外,“你在这里住的不好吗?还是谁得罪了你?或者是我照顾不周……”
“不不,我并无此意!”东陵飞映慌忙摇头,接着转头看着赫连苍宁一声苦笑,“我只是觉得如今这情势,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住在此处了。何况就凭我的身份,十九皇叔能够容忍我叨扰至今,我已经感激莫名,岂能那么不知好歹?”
赫连苍宁淡淡地挑了挑唇角说道:“你虽是曼陀国皇子,但行事一向很有分寸,并无任何逾矩之处,本王自不会无理取闹。”
“什么?”云墨染更是吃惊不小,忍不住刷的回头看着赫连苍宁,“你……你居然知道了?映飞,是你告诉宁皇叔的?”
“自然不是。”东陵飞映摇头,“姑娘也不曾说吧?那就是十九皇叔自己查到的了。我就知道,十九皇叔怎会允许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留在玉王府、留在姑娘你身边?自然早已将我的老底摸得一清二楚了。对十九皇叔来说,这根本并非难事。”
赫连苍宁不置可否,云墨染已经忍不住暗中苦笑:也是。虽然自己一直对他隐瞒映飞的真实身份,但就凭赫连苍宁的本事,怎么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呢?诚如东陵飞映所言,若非早已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也就不会容许东陵飞映一直留在玉王府了。
点了点头,云墨染接着说道:“可是映飞,纵然你是曼陀国皇子又如何?我与宁皇叔都知道你秉性纯良,绝不会……”
“不,姑娘,话虽是这话,事却已不是这事。”东陵飞映摇头,“如今圣女一事闹得尽人皆知,四国联手的表象之下,隐藏着谁也不知走向的暗流。我毕竟是曼陀国人,若继续留在此处,大家岂不都会十分尴尬?因此为今之计,我必须离开。”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云墨染知道自己确实已经没有理由强行挽留,只得叹口气说道:“可是你离开之后,能去哪里呢?你本就是流浪至此……”
“这一点姑娘倒无须担心,莫忘记托姑娘的福,我已不怕与家人团聚。”东陵飞映温和地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感激,“因此离开玉王府之后,我会去与飞晔会合,待此间事了,我们便一同返回曼陀国。”
云墨染闻言,登时放下心来,展颜一笑说道:“那就好,你能与家人团聚,我便无需为你担心了。映飞,我也知道如今圣女之事闹得彼此之间都十分尴尬,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绝不曾想过与你为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