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赫连苍宁步入房中,云楚天惊得连连后退,眼中有着明显的惊惧之色!比之云楚天,赫连苍宁虽然年轻,却自有一种君临天下般的气势,更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压力!连连后退了两步,云楚天竟有些口吃起来:“你……你……你是十九……皇叔?”
“不敢,正是先帝第十九子赫连苍宁。”赫连苍宁微微一笑,光华毕现,“一别十几载,护国公别来无恙?”
当年云楚天“暴病而亡”之时,赫连苍宁不过是个年方两岁的幼子,不谙世事,更不可能对云楚天有任何印象。可他如此说,竟像是二人是多年不见的知交好友一般。
相较于赫连苍宁的淡然安宁,云楚天的脸上反而惧意更甚,恨不得肋生双翅,逃到九霄云外:“十……十九皇叔为何在此?若非有人通风报信……”
“是有人通风报信,不过却并非玉琅。”赫连苍宁轻轻摇头,只是随随便便站在那里,便堵死了云楚天所有的退路,“而是我早已安排在此守候的暗影卫。”
云楚天是云玉琅的生母玉寒雨的生父,而玉寒雨又是赫连苍宁的生母玉寒烟的孪生妹妹,若论辈分,赫连苍宁应该称呼云楚天一声“姨丈”。然赫连苍宁毕竟出身皇族,在这个最讲究尊卑贵贱的时代,礼数是万万不可废的,是以就连云楚天也要称呼赫连苍宁一声“十九皇叔”。
不过听到赫连苍宁之言,云楚天本能地吃了一惊:“暗影卫?原来十九皇叔早已知道我会来?但你怎知我尚在人世?这本是个无人知道的秘密……”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赫连苍宁微微一笑,眸中透着睿智的光芒,眉宇之间却锁着一丝淡淡的疲惫,“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尚在人世的应该不止你一人,还有同样因病而亡的阿蓝,对不对?”
“什么?你怎么知道……”云楚天脱口说了半句话般倏然住口,可是他这样的反应却无异于承认阿蓝的确还活在人世!
云玉琅早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
“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怕唯有护国公心中最清楚。”赫连苍宁神情淡然地开口,似乎这个世界上除了与云墨染有关的一切,再无任何人、任何事能令他稍稍动容,“不过护国公倒也不必急于解释,还是先随我一起去接驾吧!”
什么?接驾?二人俱是一怔,便在此时,只听四个字悠悠然然地传了进来:“皇上驾到……”
皇上?云楚天浑身一软,同时白眼一翻险些昏了过去,满头冷汗如雨的同时,心中更是瞬间冒出了四个字:吾命休矣……
此时的护国公府大厅内一片肃穆,虽然人数众多,却几乎听不到丝毫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帝王赫连苍穹端坐于正中,目光阴沉地盯着跪在当地的云楚天,眼睛里闪烁着令人战栗的复杂光芒。
赫连苍宁坐在帝王身侧,却一直垂首看着面前的地面,脸上的神情始终淡如秋水。再往下,便依次坐着纳兰明昭、安陵风漓、东陵飞映与东陵飞晔,还有云玉琅等人。至于护国公府内的其他人则暂时回避,不得靠近大厅半步,否则杀无赦!
因为云楚天的意外出现,四国再次齐聚,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不尽相同,显然心中都有各自的小算盘:原来这就是云楚天?就是他从曼陀国天音塔中带走了圣女南净初,并躲过了曼陀国十几年的追捕?
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可以在守卫森严的天音塔出入自如,并且将一个大活人轻轻松松地带出了曼陀国?他又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能够令无欲无求、灵魂完全纯净透明的南净初死心塌地,不惜背叛国家与之私奔?
不错,单从外貌看起来,这云楚天的确是相貌堂堂,自有其吸引女子目光之处。但仅仅是因为如此,便令南净初毫不犹豫地意乱情迷吗?实在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一片令人压抑的寂静之中,阡陌突然快步而入,跪拜见礼:“启禀皇上、王爷,七小姐到了!”
七小姐?小七?
听到这三个字,跪在地上的云楚天忍不住豁然抬头,难掩脸上的兴奋惶急之色。可是一接触到赫连苍穹阴沉冷酷的目光,他却又吓得浑身一颤,忙不迭地低下头去:“皇上恕罪!臣……”
“哼!”赫连苍穹重重一声冷哼打断了他的话,“请七小姐进来!”
“是!”
阡陌答应一声退了下去,片刻之后,云墨染才缓缓地走入了大厅,低头见礼:“墨染见过皇上、宁皇叔,见过诸位皇子!”
小七……这就是小七……我的小七……
云楚天心中早已不住地呐喊,却偏偏连头都不敢回,只是激动得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赫连苍穹冷冷地瞥他一眼,目光转向云墨染时才显得温和了些:“免礼平身,起来吧。”
“谢皇上。”云墨染谢恩起身,略有些诧异地看了看跪在前面的男子,“不知皇上深夜召见墨染,所为何事?”
情知接下来云墨染要面对的一切着实令人难以接受,赫连苍宁抢在赫连苍穹开口之前对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