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染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毫无破绽。而她当日之所以选择所有人都不在之时派月无情将药方送给安陵织星,意图复仇的同时其实也算给了她一个机会!
如果安陵织星真的心存善念,不再对她抱有那么深重的敌意,那么她自然会听月无情易容而成的侍女把话说清楚,从而将香囊准备妥当。那么,这个复仇计划就算失败,慢慢再找机会。反之……她会让安陵织星以及她背后的安陵皇室有苦说不出,打落门牙和血吞!这是他们滥杀无辜必须付出的代价!
尽管如此,安陵织星却并未打算束手待毙,立刻冷笑一声说道:“圣女说笑了,我从未见到什么药方,又如何转交?”
“不曾见到药方?”云墨染微微冷笑,目光陡然锐利,“公主若不曾见到药方,为何身上会散发出照这个药方配成的药物特有的味道?”
此言一出,众皆变色,安陵织星更是厉声反驳:“不可能!绝不可能!我根本不曾按照药方配制什么药物!当时我只以为那是医治风寒的药方,看过之后便丢掉了……”
可恶!织星,你糊涂!
看到众人脸上的神情再度因为安陵织星的话而改变,安陵风漓急得险些吐血!可是不等他想出办法补救,云墨染已经冷笑一声说道:“如此说来,公主是承认我的确派人送了一个药方过去了?”
“我……我……”安陵织星一怔,满头冷汗如雨,又突然大喊大叫起来,“那又怎么样?那侍女又不曾说明白,我哪里知道药方是用来驱赶蛇虫的?”
“是吗?公主真的不知道吗?”云墨染依然冷笑,神情间却显得异常悠哉,“那么,让我们回到方才的问题:公主既然不知道那药方的用途,为何身上会带有这种药物的味道?”
“不可能!”安陵织星的尖叫声越发不堪入耳,“我都说了没有配过什么药物,哪来的味道?”
云墨染挑唇一笑,接着转头在赫连苍宁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什么。赫连苍宁似乎微微有些不解,但还是依言点头:“好!”
接着,他抬脚向前走了两步,淡淡地说道:“风漓太子,得罪了!”
得罪?你想干什么?安陵风漓吃了一惊,脸上瞬间浮现出本能的警觉。然而不等他有所行动,便看到赫连苍宁的手快若闪电地朝他身后轻轻一挥,一阵嗤嗤的破空声之后,除了两位皇子与两位公主,安陵皇室带来的所有的属下皆已被点中了穴道,再也动弹不得分毫!
安陵风漓瞬间变了脸色,眼中更是怒意勃发:“十九皇叔,您这是何意?”
“风漓太子稍安勿躁。”云墨染淡淡地笑了笑,“墨染明明派人将药方交给了两位公主,并再三言明请两位公主转交曼陀与雪雏两国,可是如今两国却并未见到药方,并因此怪罪墨染,墨染岂不冤枉?因此墨染只是想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安陵风漓一怔:“讨回公道?你……你想如何讨?”
“很简单,让事实说话。”云墨染淡淡地说着,“药方是墨染写的,这些天墨染也一直在照此药方配制香囊,因此墨染早已闻到安陵皇室的人身上明明带有这种药物的味道,才一直以为各国都已备好了香囊。可是织星公主却矢口否认,那便让事实说话好了!三皇子,烦请派人去检查一下他们身上是否带着香囊,一切便真相大白了!”
“不行!”安陵风漓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仿佛受了莫大的侮辱,“他们都是我梦羽国的人,岂容你们想搜就搜?若是如此,我们梦羽国的脸岂非都要丢尽了?宁皇叔,烦请您高抬贵手,替他们解了穴道!”
再怎么怒气冲冲,安陵风漓也并未打算亲自动手解穴。因为他知道赫连苍宁的武功独步天下,内功更是深厚无比,而且点穴手法怪异,他自认没有那个本事可以解开被赫连苍宁封住的穴道。
赫连苍宁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云墨染已经抢上一步说道:“风漓太子既不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我等自不能强求。宁皇叔,就请解了他们的穴道吧。横竖如今真相已经大白于人心,是否大白于天下倒也并非多么重要。”
赫连苍宁转头瞧了云墨染一眼,接着点了点头,挥手解开了所有人的穴道,动作潇洒飘逸,说不出的风华绝代。那宛如天人一般的绝世风姿展现在眼前,纵然自己依然深陷在漩涡的中心,安陵织星姐妹二人……尤其是安陵舞月依然心醉神迷,险些移不开视线。
不过听到云墨染之言,再看到众人因为她的话而更加阴沉的目光,安陵风漓更是气急败坏,咬牙说道:“七小姐这话是何用意?什么叫‘真相已经大白于人心’?什么真相?”
“什么真相风漓太子不明白吗?”云墨染淡淡地冷笑着,目光锐利如刀锋,“两位公主已经亲口承认曾经见到我派人送去的药方,而且两位公主及太子的手下身上均散发着这种药物特有的味道,可是太子和两位公主却又矢口否认……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不用一一说明吧?”
“你……”安陵风漓又急又怒,眼神已经不如方才沉稳镇定,“七小姐这话未免说得太过分了吧?谁说这药味是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