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人的声音,这兄妹二人自是吃了一惊,忙不迭地一回头,才发现安陵织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的身后,脸上带着浓烈的怨毒,并且咬牙切齿地说着,似乎恨不得毁灭这个世界一样!
安陵风漓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道:“织星,你方才说什么?你是如何失明的?方才七小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因为你脑中的淤血压住了……”
“不错,是因为我脑中的淤血,而我脑中的淤血是因为落入水中时撞到了岩石。”安陵织星一声冷笑,阴森森地说着,“可是皇兄你知道吗?当时落入水中的时候,我和舞月一直是手拉着手的,可是当我们被冲到河水较清的河段时,同时发现前方水中有人,一看便知水性不错,结果,舞月狠狠一把推开了我,自己扑过去抱住了那个人……”
“我没有!你胡说!”眼见众人的目光已经因为安陵织星的话而转向了自己,且带着明显的鄙夷,安陵舞月登时变了脸色,不顾一切地尖叫起来,“我才没有推开你!是你自己不小心撞到了岩石……”
“我胡说?”安陵织星冷笑,笑容阴森而恶毒,“那好,你敢不敢以父皇母后的名义发誓,说你绝对不曾推开我?”
“我……我……”安陵舞月的气势一下子落了下去,神情间更见慌乱,“我才没……我……”
“不敢了吧?”安陵织星阴测测地冷笑着,“我敢!我敢以父皇母后的名义起誓,我方才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否则让我不得不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恶毒的誓言说出口,安陵舞月的脸色更加灰败,同时不由自主地往赫连苍宁看去:“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那只是人的……本能……”
安陵织星冷笑:“本能?你的本能就是把亲生姐姐推向死路,用姐姐的死亡换取自己求生的机会?可是尽管如此,我也并未打算把这些都说出来。然而现在呢?皇兄不过是让你暂时照顾我一下,你便如此推三阻四,说我麻烦?舞月,你可真是个好妹妹!你放心,姐姐绝不会拖累你,从现在开始不需要你伺候,你尽管走你的!姐姐在后面跟着便是!就算被毒蛇咬死,被野兽吃了,那也是姐姐自己活该!”
说完,安陵织星用手中的竹竿探着路,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安陵舞月早已傻了眼,心下连呼完蛋: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被十九皇叔知道自己是这种人,自己还如何取得他的好感?这样一来,即使云墨染将命留在了布拉吉尔峰,只怕十九皇叔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吧?
“舞月!我真想不到原来是这么回事!”安陵风漓咳嗽一声,沉着脸训斥了几句,“如此说来,织星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你不好好伺候她已经是你不对,居然还敢说麻烦?立刻去照顾好织星,她若有任何差池,我绝饶不了你!”
安陵舞月的脸迅速涨得通红,恼怒万分地咬着牙:“我……”
“你什么?还不快去?”安陵风漓只觉得焦头烂额,开始后悔为何要带这两个麻烦出来,“你若好好照顾织星,待她复明之后便可稍稍减轻你的罪过,否则你此生如何安心?”
到了这种时候,安陵舞月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耷拉着脑袋,灰头土脸地追上了安陵织星,一个劲儿地低声说着什么,看样子是在赔礼道歉。可是安陵织星却并不领她的情,不时甩脱她搀扶的手……
看到两人之间的情形,安陵风漓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忍不住手抚额头低叹:倒霉……这可如何是好?此去布拉吉尔峰还有很远的路,一路上带着个双目失明的人,的确相当不方便啊!至少一定会影响整个队伍的前进速度……
施施然地看了一出好戏,云墨染才收回目光说道:“宁皇叔,方才安陵织星揭破一切时安陵舞月一直在看你,你可知她是何意?”
赫连苍宁兴致缺缺:“何意?”
“她怕你知道她是个贪生怕死、而且为了自己能活命不惜将亲生姐姐推向死路的人。”云墨染嘻嘻地笑着,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这一路她都拼命在你面前展现着她高贵的一面,可是如此一来……”
“她是贪生怕死还是高贵与我何干?”赫连苍宁懒懒地打断了她,“莫说她是这种人,就算她比你好了千百倍,又与我何干?何况,世上根本没有比你好千百倍的人。”
云墨染闻言忍不住失笑:“你倒会说话……”
其实有一点云墨染隐瞒了所有人,那就是安陵织星脑中的淤血除了动手术之外,用针灸之法基本上也可以消除,从而令她重新恢复视力。早已预料到一路上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有个头疼脑热更是再平常不过,是以四国在出发之时,都无一例外地想到了这一点,每国队伍之中都有几名大夫同行。
只不过为了防止这些负责治病救人的大夫成为被救的对象,此次随行的大夫除了医术高明之外,同样个个身手不凡,不敢说能够以一敌百,至少遇到意外时自保是不成问题的。
然而这些大夫医术再高明,却依然比不上云墨染这个来自现代社会的专家,尤其是在脑科方面,只要是云墨染都束手无策的脑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