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染闻言立刻点头:“不错,情之一字是骗不了人的,爱与不爱从眼神中的确很容易分辨!”
“是的。”赫连苍宁答应一声,突然冷笑,“何况,两人见面之时,那冒牌货为了尽量表达出先皇对娘亲的思念,曾假装十分激动地扑过来握住了娘亲的手……”
“破绽岂非更加明显?”云墨染讽刺般冷笑了一声,“张启既然可以躲在暗处观察先皇的举动而不被察觉,身手自然绝佳。而这绝佳的身手又是经过长期训练而来,那他的双手之上必定布满了老茧,岂能与帝王的手一样?”
赫连苍宁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如此!当时娘亲看出这些破绽之后,立刻便想到先皇肯定已经遇害,面前这个男人只不过是赫连雄奇找来牵制她、生怕她自寻短见的冒牌货而已!只不过虽然发现了这一点,娘亲也已经不可能立刻寻死……”
说到此处,一直十分镇定的赫连苍宁似乎终于有些无法承受,虽然坐在椅子上,身躯却不自觉地晃了几下。云墨染又是心疼又是吃惊,忙隔着桌子握住了他的手,无声地传达着自己的安慰。赫连苍宁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凤清梧见状也不禁叹了口气,满含钦佩地说道:“虽然发现了如此巨大的秘密,烟妃娘娘却还能那么不动声色,为了腹中的孩儿,她真的已经尽力了,佩服!”
“不动声色?”赫连苍宁尽力平稳了自己的呼吸,却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是,不动声色。为了这不动声色,娘亲当时几乎把牙都咬碎了!其实当时她原本是想瞅个机会悄悄告诉先皇,她已经怀了先皇的骨肉的,可是两下里一见面,她却发现对方不过是个冒牌货!于是,她悲伤于先皇的遇害,便只是痛哭,哭得声嘶力竭……”
“啊!原来……”云墨染骤然明白过来,不由失声惊呼,“原来当时烟妃娘娘只哭不说话,是因为她已经发现了赫连雄奇的阴谋?天哪!幸亏她发现及时,否则她万一真的将怀孕之事告诉了张启,那……”
“那就不会有今日的我,而且,也不会有今日的娘亲。”赫连苍宁笑了笑,毫不避讳地说着,“所以,这一切都要感谢娘亲,及时瞧出了破绽!然而尽管瞧出了破绽,也猜到先皇可能已经遇害,她却不敢向赫连雄奇求证,只得咬紧牙关命令自己活下去!”
云墨染明白玉寒烟的意思。如果当场质问赫连雄奇,赫连雄奇便会知道玉寒烟已经瞧出了破绽,她也就知道东丹英洛已经不在人世。玉寒烟本就是为东丹英洛而活的,如果得知东丹英洛的死讯之后,她却并不曾以死相随,那岂非显得太不正常了吗?
可是当时她既然已经怀了东丹英洛的孩子,自然要想尽办法保住这个孩子,靠这个孩子来报这家国大仇,那么她自然就绝不能死。因此,为了顺理成章地继续活下去,好将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并抚养长大,玉寒烟便只能不动声色,不让赫连雄奇知道她已经发现了真相,而将这个冒牌货当做真正的东丹英洛!
如此一来,赫连雄奇及其他人便会顺理成章地认为,她之所以活着,是因为东丹英洛还活着,而绝对不会与她腹中的孩子联系起来!
自然,赫连雄奇等所有人之所以不曾怀疑这个孩子的身份,最重要的原因便是玉寒烟用内力改变了自己的脉相,硬是让这个孩子被世人得知的时间比他实际出现的时间晚了很久!
换句话说,当玉寒烟传出怀孕的消息之时,天阳国已经亡国快两个月的时间,而此时玉寒烟刚刚怀孕四十天左右,就算东丹英洛与玉寒烟最后一次同床是在亡国之前一天,从脉相上看来这孩子无论如何也绝不会与东丹英洛有任何关系。自然,若非如此,赫连雄奇及所有人怎会一直毫无怀疑?
总之做足这一切准备工作之后,玉寒烟便强迫自己压制住心头的痛苦,尽量将注意力放到腹中的孩儿身上。虽然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顺利地将东丹英洛的骨肉变成了赫连雄奇的孩子,但之后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不过有了这番铺垫,以后的事情就变得容易多了。
为了不让人瞧出破绽,无人处时玉寒烟便百般呵护腹中的孩子,将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在其中。但只要旁边有人,她便故意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似乎孩子的死活与她无关一般。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赫连雄奇对玉寒烟本就一片痴恋,得知她怀有身孕之后更是对她百般宠溺,无论吃穿用度或者其他方面都决不让她受丝毫委屈。其他嫔妃瞧在眼中虽然妒忌万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暗中咬牙罢了。因为赫连雄奇也知道自己此举必定会招致旁人妒忌,因此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玉寒烟,免得她腹中的孩子出现任何差池。
不得不说,东丹皇室这最后一点血脉能够平安,赫连雄奇的保护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当初是他灭了天阳国,屠尽了东丹皇室的人,如今他却要百般保护东丹英洛的骨肉,果然一饮一啄,冥冥上苍早已注定。
就在这表面的平静之下,半年的时间呼呼而过。按照正常情况来算,玉寒烟腹中的孩子应该只有七个多月,然而实际上却已经接近九个月了!原本九个月的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