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明蔷的态度虽然十分恶劣,云墨染的心情却丝毫不受影响,而且居然十分“礼貌”地将一干人等送了出来。纳兰明蔷带着两位伤者怒气冲冲、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管留下了一地仇恨的种子。
而云墨染一跨出帐篷才发现,东陵飞映和东陵飞晔居然还站在一旁,忙点头笑了笑:“三皇子,四皇子!”
“嗯。”东陵飞映答应了一声,眸中有着隐隐的担忧,“姑娘,你没事吧?昨夜掉下悬崖,可曾受伤?”
“放心,我没事,”面对真诚关心自己的人,云墨染从来不吝啬自己绝美而温暖的笑容,“有宁皇叔在,我怎么可能会受伤?”
赫连苍宁瞅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云儿,你太客气了。就凭你如今的本事,就算我会受伤你也不会受伤的,何须我的保护?
见云墨染浑身上下都完好无损,而且神情轻松的样子,东陵飞映终于放下心来,展颜一笑说道:“没事就好了,昨夜看到你掉下悬崖,我可担心死了。对了,明昭太子和风漓太子怎样了?他们的伤……”
“性命无碍,”云墨染若无其事地说着,“腿也能保住,不过就算伤口痊愈之后,他们也会变成跛子。”
“跛子?”兄弟二人包括一旁的东陵飞晴都忍不住吃了一惊,显得十分意外,东陵飞映更是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姑娘的医术天下无敌,怎么……”
“过奖,我可不敢当。”云墨染淡淡地笑了笑,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往东陵飞晴的脸上瞟了一眼,“原本他们的伤我是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治好的,可是纳兰明蔷因为心中有鬼,因此误会了我的话,仗剑将我逼下了悬崖,这才耽误了最宝贵的抢救时间,最终的结果便成这个样子了。”
接触到云墨染眼角的余光,东陵飞晴不由心中一跳,顿时有些不安起来:心中有鬼?纳兰明蔷心中有什么鬼?难道……
她刚刚想到这里,便听到东陵飞映疑惑地追问道:“有鬼?纳兰明蔷心中有什么鬼?莫非她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可能吧。”云墨染的回答依然模棱两可,却听得东陵飞晴心惊肉跳,“总之这坏事呢,是万万做不得的,否则欠下的债一定会有机会让你不得不偿还。我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如今想想,的确很有道理。喏,那些做过坏事的,岂非正在一个一个付出代价吗?”
这最后一句话终于击中了东陵飞晴的死穴,让她瞬间脸色大变,脚底下更是忍不住倒退了两步,似乎想要离云墨染这尊煞神远一些,因为她似乎明白云墨染的意思了!
她刚才说,那些做过坏事的正在一个一个付出代价,指的一定是当日他们联手偷袭云来客栈、想要杀死她那件事!所以最开始是参与了此事的纳兰明蔷莫名其妙地失身给安陵风漓,再也不可能与赫连苍宁在一起。然后接下来是同样脱不了干系的安陵织星双目失明,变成了瞎子。如今,又是那个计划的实施者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被人刺杀,变成了瘸子……
数来数去,当日参与此事的那些人就只剩下自己还完好无损了!难道……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
一想到这一点,东陵飞晴登时被恐惧里三层、外三层地笼罩了起来,裹得她几乎窒息!天哪!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噩运,又会遭到怎样的报复,最终变成什么样子呢?是失身、失明还是变成跛子?或者还有更残酷的后果?
对未知的恐惧比对已知的恐惧更能令一个人崩溃,因此东陵飞晴开始剧烈地颤抖,脸上的血色早已退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宛如鬼魅,十分吓人。她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在杞人忧天,否则大家明明都在一起,各国随行的人员也都有其他的皇子、公主,可为什么接连出事的偏偏都是当日参与了那件事的人,其他人就安然无恙呢?这分明是有预谋的报复!而策划者就是……云墨染?
东陵飞晴的改变实在太剧烈,以至于站在她身边的东陵飞晔立刻便发觉了不对劲,不由回过头奇怪地问道:“飞晴,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为何突然浑身发抖?你身体不适?”
“没……”东陵飞晴不止是浑身发抖,甚至连牙齿都在打颤,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拼命从牙缝里往外挤,“没事……我……没事……”
没事才怪,都吓成这副样子了。东陵飞映皱了皱眉头,却也看得出东陵飞晴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以立刻抱拳说道:“姑娘既然没事,我们便不打扰了,请。”
云墨染点头,两人便带着东陵飞晴转身离开了。然而东陵飞晴已经浑身发软,几乎迈不动步子,不得不借着两位兄长的力量才勉强抬起了脚,被两人半拖半抱地带走了。
“东陵飞晴这是怎的了?”瞧着他们的背影,阡陌不由摸着自己的下巴假作沉思状,“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成了一滩泥……”
风无求趴在他的肩膀上,也起劲地搓着自己的下巴:“依我看,她是被姑娘的话吓到了……”
“姑娘的话很可怕吗?”月无情趴在风无求的肩膀上,却伸手摸着旁边雪无伤的下巴,“姑娘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