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此番若不是公子,恐怕糜家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再不能犯错了,再错,当真是无人可救了!”
糜旸现在对刘禅满是感激,便是刘禅现在让他去死,他都不会有多一秒的犹豫!
“我儿...是为父连累了你,但你放心,此番戴罪立功,便是丢了性命,我也要为糜家洗刷冤屈!”
我糜芳是大汉忠臣,而不是叛徒,不是逆贼!
我身上的耻辱,我自己来洗刷!
...
另外一边,郡守府客房中,刘禅见到了被软禁起来徐详。
刘禅身着一身玄黑色甲胄,不浓不淡的剑眉,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徐详看到此美少年进来,再看到其身后将其众星捧月般围起来的随从,马上知晓了刘禅的身份。
“你便是汉中王太子刘禅刘公嗣?”
“正是我。”
刘禅笑着看向徐详,冷哼一声,说道:“阁下不愧为江东鼠辈,尽是做此等苟且之事!”
徐详面色不变,他从容起身,对着刘禅行了一礼,说道:“作为使者出使,此是光明正大之事,何说苟且?”
“哈哈哈~~”
刘禅倒是给这家伙给逗笑了。
“你出使,也是去找汉寿亭侯,何来有找糜芳之说?”
刘禅眼睛微眯,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
“殿下说笑了,出使南郡,亦算是出使!”
刘禅算是搞明白了,这家伙是怕死。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但若是间者,那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
刘禅看出徐详眼底的恐惧,笑着说道:
“你若是愿降,为我所用,那我可重金赏赐,你亦可入我幕府,为我参军,并不比你在江东差,当然...如果不愿,只需要你修书一封,配合一阵,待十几日后,我必将你完完整整的送回江东,如何?”
“投降自是不可能!我徐详不仕二主!但若是配合...便看殿下是如何配合了,只要不损我江东利益,我自然无一不从!”
“哈哈哈~”
刘禅大笑一声,说道:“不损害江东利益,我要你作甚?”
锵!
刘禅直接将腰间宝剑拔了出来。
“我也不跟你废话,若是你愿意配合,便马上手书一封信,若是不配合,我便一剑斩了你,你要做江东忠臣,我满足你便是!”
刘禅的宝剑锋利,在灯火的掩映下,已然是闪着寒芒。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宝剑,徐详吞了一口唾沫,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且慢!”
徐详果断从心。
他对孙权的忠诚,还没有到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程度。
况且...先看看刘禅让他写的信是什么再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错。”
刘禅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忠诚肯定是要的,但也得看你忠心与谁,忠心于此等江东鼠辈,何苦来哉?
“我欲你手书,便是江陵已降,具体的内容,我会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与你听,这送信的人,便是糜芳。”
这便是刘禅给糜芳戴罪立功的机会!
“恕难从命!”
若是他这一封信写了,让大都督看了,估计真以为江陵投降了,毕竟傅士仁投降,便是无声无息的,当时众人都以为是假的,但当公安在他们掌控之中的时候,他们才知晓,公安已在他们江东之手矣。
如今公安已失,糜芳岂不是更有投降的动机?
“万万不可,此信一书,我便成了江东的千古罪人了!”
徐详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那你便是觉得我的剑不利了?”
刘禅把玩着在灯火下闪着寒光的宝剑,眼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横竖...横竖不过一死而已!”
徐详将头一撇,故作镇定,但他颤抖着的脚,已经是出卖了他。
“死是有很多方式的,直接一剑枭首,那没有任何痛苦,但若是用小刀,一刀一刀的割你身上的肉,割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刀,而你人还活着,这种感觉,使者可要尝一尝?”
九千九百九十九刀?
徐详浑身一颤,光是想到那种场面,便是让人忍不住浑身一颤了,若是真的被人拿小刀在身上刮上上千次,这不是千刀万剐吗?
徐详唇齿微张,顿时感觉喉咙一阵干涩。
“我...”
他看着刘禅手上明晃晃的宝剑,最终还是选择从心。
“我写,我写还不成?”
“这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