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万人扣在手中,吃喝拉撒每日消耗亦是不菲。
既然江东条件都答应了,他这边自然也是要有诚意的了。
况且...
这一万多江东降卒里面,刘禅在里面安插了不少内应。
若是江东孙十万要搞鬼的话,有这些内应在,他刘禅第一时间内便可知晓江东动向。
“可惜了那些降兵了,若是能为我军士卒,那可是又多一万人啊!”
粮草充裕之后,关羽自然是想要带更多人过来了。
毕竟以少击多,还是有风险的。
次次刀尖上跳舞,稍一不慎,那便是满盘皆输,这谁受得了?
能把容错拉满,那肯定是往上拉了。
“殿下,那五万无当飞军,可调到南阳来,此番与孟德作战,必要全胜。”
襄阳一胜。
樊城一胜。
若是宛城再能一胜,那三胜堆叠在一起,便可威胁许都了。
届时...
便是曹孟德的家底再厚,也经不起如此霍霍。
要么迁都,要么...
便成为我关某的刀下亡魂罢!
无当飞军?
刘禅看着手上的谈判文书,一时间陷入沉思之中。
“郎君...”
见刘禅久久不语,关银屏纤手小力的顶了刘禅后背。
“父亲在与你说话呢。”
刘禅从沉思中反应过来,对着关羽说道:“调来五万不妥,调来三万尚可。”
“哦?”
关羽愣了一下,问道:“这又是为何?”
难道殿下以为,江陵那边还有危险?
关羽眉头微皱,心里想道:不可能啊!孙权都同意盟约了,甚至允许荆州兵在江夏驻军,这岂是有反复的意思在里面?
江陵,应当是无忧罢?
帐中诸将亦是这个意思。
糜芳在一边说道:“殿下多虑了,与江东盟约文书之中,已经定好了时辰,在十日之后,吴侯便会自建业起兵,率兵十万,攻伐合肥,江东已无多余的兵力,能对江陵用兵,况我军在江夏有驻军,一旦有风吹草动,我等在第一时间便会知晓。”
糜芳的意思,便是关羽的意思。
“况我等在江边皆设有烽火台,孙权若是敢反复,难道我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不够锋利?”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总感觉这江东鼠辈,心中就没安过好心。
“或许,是我多虑了,但即便是不为防备江东攻伐江陵,也要留下兵力在武陵,毕竟长沙蛮移民之事,还是需要人手的。”
南阳战场这边,缺了两万人,无关痛痒。
但武陵、江陵公安那边少了两万人,却可决定后路生死。
便是江东只有万一的可能性前来攻伐江陵,他刘禅也不敢冒险。
毕竟一出事,他们在襄阳、樊城、南阳,打再多的胜仗,亦是无用。
后路被阻断,他们手底下的兵丁,瞬间便成为了无根之萍。
“殿下有自己的考虑,三万人便三万人罢!”
他关云长用兵,自然希望多多益善,多三万人,总比没多好。
三万人加上这边的士卒,合起来,快有六七万的人数了。
加上民夫乡勇后勤人员,称为十万大军,那是一点毛病没有。
再在帐中商议其余事宜,至天色灰暗之后,关羽便解散了帐中诸将。
本来关羽是要留刘禅下来喝杯小酒,叙叙翁婿之情的,当然...
敲打一番是免不了的。
与关云长独自饮酒,准没好事,刘禅找了个由头拒绝了,当即顶着云长幽怨的目光,逃一般的出了中军主帐。
实际上...
他还真有要事。
自家大帐中。
刘禅坐在主位上,在他身前,向宠、糜旸,费祎、董允等人站立其中。
“打搅诸位吃晚饭,是我之过也,不过叫你们过来,是给你们立功的机会!”
向宠、糜旸、费祎、董允这四个人,可以说是他太子宫的班底骨干了。
让这些班底骨干立功,从而爬上高位,自然是刘禅愿意看到的。
“今日新野攻城,文聘麾下军卒损失惨重,我估摸着,今夜或许文聘便会弃城而逃。”
弃城而逃?
董允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当真?这才攻城一日,即便是是魏军损失惨重,也不至于当夜窜逃罢?”
今日确实是破城了。
然而城中魏军骁勇,亦是将冲入城中的蜀军驱赶出来了。
不像是无力守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