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等人见之,亦是醒悟过来了。
不管曹操要不要称帝,他们作为魏王臣子,这个姿态要表示出来。
即便是曹操不称帝,他们也是显示了忠诚。
若是称帝了,那便是劝进之功!
“今四海归心,祥瑞尽出,天命归于主上,宜尽早承大统。”曹洪手持笏板,在堂中大声喊道。
“臣等敢考天地之心,因函夏之趣,昧死以上尊号。愿陛下存舜禹至公之情,狭巢由抗矫之节,以社稷为务,不以小行为先,以黔首为忧,不以克让为事。上以慰宗庙乃顾之怀,下以释普天倾首之望。则所谓生繁华于枯荑,育丰肌于朽骨,神人获安,无不幸甚。”
司马懿在一边,亦是来一通彩虹屁。
群臣如此反应,倒在曹操的意料之外。
“吾事汉多年,虽有功德及民,然位至于王,名爵已极,何敢更有他望?苟天命在孤,孤为周文王矣。”
其实群臣劝进,他心中亦是有感。
若是让他年轻个二三十岁,或许他还有此志。
然如今他垂垂老矣,还妄想称帝?
能把身后事搞好,那便是谢天谢地了。
如今云长与汉王中太子刘禅在荆州搅得他是寝食难安。
在这个关键节点称帝?
说不定他曹孟德便成了第二个袁公路了。
“大王何须拒绝,共击刘备,只一合肥矣,大王何乐而不为?”
不管是称臣还是合盟,江东使臣的意思都非常明白。
那便是他江东要合肥!
“合肥乃重地,若仲谋愿先自江夏起兵,攻伐江陵,则我即可将合肥奉上!”
想要左右逢源?
也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先!
“可我主出兵,若魏王反悔,又当如何?”
曹操哈哈大笑一声,说道:“孤岂是仲谋之流?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给合肥,便给合肥!你江东数次背盟,孤焉能信之?万一孤将合肥献上,你主转头与那云长一同伐我,该当如何?”
首鼠两端之辈,言语已然不可信矣!
那江东使者面色发苦。
实际上,孙权在建业之时,还真有此念。
只能说...
孙权的无耻程度,如今已经是天下人皆知了。
最起码魏王对孙权的了解,已经可以说是透彻了。
“如此的话,那我江东便与汉中王太子刘禅以及汉寿亭侯关羽,两面击你魏国,魏王待如何?”
他语气郑重,说道:“如今是你魏国求我,而非我江东求你魏国。”
狗一般的人物,想乘人之危?
孟德心中愤怒,但这江东使者所言,亦不是没有道理。
江东现在是左右逢源。
不管是魏国,还是蜀汉一方,若得了江东的帮助,在战局上看,便是占据了主动。
这可惜这江东无有诚信,不可轻信。
即便是盟誓了,也要防备。
“大王,不若如此,将合肥外的城寨、角城,都送与江东,只留下主城即可,如此诚意,使者可满意?”
魏王看向说话的人,发现是贾诩。
他思索一番,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办法。
他对文远的本事,还是清楚的。
只要有他在,便只剩下一个主城,未必不能守住合肥。
“使者以为,如何?”
孟德看向江东使臣。
合肥乃重镇,若将外面的防守城寨、角城都送与江东之手,只剩下一个主城,那合肥跟脱了甲胄,没了武器的将军有何区别?
岂不是任由他江东揉捏?
他思索一番,马上点头。
“若是如此,亦可盟誓!”
司马懿见事已成,在这个时候上前说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今孙权既称臣归附,盟约已成,王上可封官赐爵,令拒刘备。”
“好!”
区区官职罢了。
不值几个钱,况那孙权又不用他曹操来给工资。
“即日,孤会上表陛下,封孙权为骠骑将军、南昌侯,领荆州牧。即日遣使赍诰敕赴东吴去讫。”
江东使臣闻之,心中欣喜。
他今日来出使的目的,已经是达成一个了。
孟德看向江东使者,说道:“既已封爵,快快命你主出兵,攻伐江陵,我大军已在南阳矣。”
江东使臣却是说道:“今我主称臣,仗应是从南阳开始,先将江陵的无当飞军吸引到南阳,我江东才好得手。”
他娘的当真是江东鼠辈!
不愿担风险,只想着好处。
与此鼠辈为伍,当真落了我曹孟德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