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非后劲不足,樊城已经是打下来了。
明日换些精锐,铸造多一些攻城器具,则樊城必下!
樊城上的情况,阿会喃自然也有看到。
“你做得很不错。”
阿会喃亲自上前,将董茶那搀扶起来,说道:“今日之战,你不负殿下厚望,算是打出了我们无当飞军的风采!”
“可惜未能将于禁头颅斩下,否则,今日便可破城!”
董茶那脸上还有惋惜之色。
“先生。”
中军大帐中,阿会喃将目光转向徐详。
“现如今,可是劝降的时候了?”
徐详撸了撸颚下短须,他本来想说再打一日的。
但听这阿会喃与董茶那的对话,若是再打一日,说不定便不用他去劝降了。
这劝降功劳不就没了?
他当即起身,说道:“或许明日是更好的时机,但今夜,我可前去一试!”
“好!”
阿会喃脸上露出喜色。
“先生果有名士之风!不惧生死,阿会喃心中佩服!”
对于阿会喃来说,他作为无当飞军的主帅,这樊城只要是破了,他都是有功劳的。
能快一日攻下樊城,便能更显出他的本事,以及无当飞军的精锐程度!
他可是殿下亲命的无当飞军主帅!
甚至说无当飞军这支军队的名字,都是殿下命名的。
作为殿下爪牙,他阿会喃不能丢了殿下的脸,无当飞军,亦是不能辱没了殿下的威名!
“我等今夜便在帐中为先生温酒,待先生凯旋归来之后,自当痛饮一番!”
为了功劳,他徐详也只能豁出去了。
“既是如此,那在下便去了。”
徐详回身至自己的营帐,拿出刘禅交代给他的信件、信物。
“子明当真今日便要去劝降?”
这才攻城第二日,即便是攻城有效果,要劝降,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罢?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
于禁如今深陷重围,若是一心求死,可不管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
在糜芳看来,徐详此去。凶多吉少啊!
“不若慢几日,成效或许更好!”
面对生死,徐详此刻倒是很坦然。
“生死由天,富贵有命,今日为这献城功劳,便是龙潭虎穴,我徐详都要去闯一闯,况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那于文则也算是天下有名的大将,这个规矩,他是懂得的。”
“万一那于文则一心求死,狗急跳墙了,要将你杀了,那该当如何?”
徐详深深的看了糜芳一言,说道:“那便是我命不够硬,该死了。”
“这...”
糜芳看着徐详眼中决绝的神色,心中顿时有了一些感悟。
或许...
我糜芳跟随大王数十年,还只能做到南郡太守这个职务,便是我心中失了锐气的原因。
“子明放心去,若你事败,汝之家眷,我会替你照顾。”
徐详对糜芳抱拳行礼,颇有些感动的说道:“如此,多谢郡守了。”
言尽于此,徐详收拾东西,便带着五十余名士卒,朝着樊城的方向去了。
月色披拂下,在糜芳的眼中,徐详的身形却是无限高大。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徐子明,希望你我今夜还能相见罢!
...
樊城。
将军府中。
于禁将身上的甲胄脱了下来,因伤口疼痛,他的眉头紧紧的皱起。
他原本身着的白色内衫,如今已经成了血色内衫了。
这些血,有的是他自己的,有的则是攻城无当飞军士卒的。
“将军,这...”
身侧跟随多年的亲卫将于禁的内衫脱下来,那背上狰狞的伤口,让他忍不住的掉下眼泪。
被金环三结巨斧隔着甲胄劈下的疮口,在一日未处理的情况下,已经是发出脓血了。
“昨日便应卸甲的,这伤势也不至于败坏到如此程度。”亲卫心疼于禁被疮口所伤。
“我为主将,焉能卸甲?万一城外无当飞军连夜攻城,那该如何?”
于禁痛得直呲牙,但为将者的风度还是要有的。
“快些将金疮药上好。”
要死便死在战场上。
莫要因为这创伤,而使他死在床上了,这种死法,他于禁可不要!
“报~”
正在于禁上药的间隙,门外有身披甲胄的小校前来通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