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看向一脸沉重的陆逊,问道:“伯言有何相教?”
相教?
陆逊苦笑一声,说道:“我有何可教大都督的,只是...明日攻城,恐怕难下合肥。”
吕蒙脸色未变,只是问道:“为何?”
“难道大将军未看出来?不管是竖壁清野,还是看合肥城中防守,具是森严,无攻城器具,凭将士血肉之躯,如何能够下城?”
合肥即便是只剩下一座主城,但要攻下来,恐怕也不容易。
“难道主公不知?”
吕蒙意味深长的看了陆逊一眼,说道:“有时候,并不是一定要将合肥打下来,主公要看的,便是我等有没有去打。”
对于孙权的心思,吕蒙早就摸清楚了。
对于合肥,他还是有想法在里面的。
若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将合肥攻下来,那再好不过了。
攻不下来,那也没关系。
只要手底下的人愿意听他的军令,那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而若是其中,有人忤逆他的军令,那孙权便可以拿不尊军令的人开刀了,届时这江东,又是铁板一块。
吕蒙轻轻拍了拍陆逊的肩膀,沉声道:“伯言,你是比大多数人都聪明,但若是将众人都当做傻子来看,那便太自负了。”
他这个主公,军略或许不行,但是政治宫斗上,这天下人,可是鲜有是他敌手的。
只是...
便因一己之念,就要攻城拔寨,白白损耗将士性命?
哎~
陆逊叹了一口气,他轻轻摇头,脸上有不甘之色。
但现如今他陆逊还能说什么?
明日攻城罢!
...
次日。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合肥城墙上时,江东士卒已经准备就绪,浴血奋战的决心在他们的眼神中闪烁。云梯排列整齐,高大的城墙在他们面前矗立着,仿佛一道巨大的屏障。
“江东鼠辈,果然前来攻城了,盟约对那孙仲谋而言,简直就是废纸一张!”
李典啐了一口唾沫,心中对孙权的鄙夷,那是直接溢于言表。
不带藏的。
“熬煮金汁,我倒是要让孙仲谋看看,这合肥,乃是他这辈子都攻不破的坚城!”
“诺!”
士卒领命。
每十垛挖一大坑,坑上设一铁锅,垛夫的大小便均倒在其中。
用柴草将粪水煮滚。
攻城之时,只需要用勺桶向下泼洒,着入肉烂痛至死。
敌人在城根,以粪筩喷之,或劈头浇下,令其遍体,且城滑亦不可上。
当然,除了金汁之外,羊油欍油烛、油、锛斧、斑猫、焰硝、柳灰、连滚架枕坐、丌字架、碎砖石、石灰...等等,只要是守城能够用到的,张辽都有准备。
咚咚咚~
城下战鼓声响起。
江东士卒纷纷扛着云梯朝着合肥城下冲杀而来。
“冲啊!”
“杀啊!”
...
张辽面色冷静,待到弓箭射程之后,他用力挥手,吼道:“射!”
箭矢纷飞,江东士卒还没靠近城墙,这损失便已然惨重了。
但面对如潮水般冲击而来的江东士卒,箭矢威力虽然不俗,但还是让部分江东士卒将云梯架在城墙上了。
江东士兵们纷纷登上云梯,踏上攀爬之路。
他们身上披挂着简陋的盾牌,手中紧握着利刃,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攻上城墙,夺取胜利。
云梯的木板在他们的脚下嘎吱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攻城的艰难与危险。
“当真是来送死的,这孙仲谋...”
城墙上,合肥守军严阵以待,箭矢如飞,破空声不绝于耳。
江东士卒勇往直前,但是每当一名士兵成功攀爬到城墙上,就会遭受弩箭和长矛的猛烈攻击。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刺骨的箭雨中,一声声惨叫响彻战场。
孙权在城外高丘上看着这场攻守战,越看,这眉头皱得越深。
“这张文远,不愧是猛将啊!”
陆逊在一边看不过去了。
“主公,如此攻城,恐怕难以下城,不若撤军罢。”
撤军?
孙权摇头。
“再攻一个时辰!”
“诺!”
即便心中有其他的心思,但陆逊也只得领命。
一个时辰之后,合肥城下的江东兵勇,根本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只有寥寥数人登上城墙,更多的,连城墙都没有爬上去,便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了。
见事不可为,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