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权一无信誉,二无胆气。
与之图谋,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罢了!
反正大王派他前来出使,也没有寄托多少希望。
加之从合肥一路到此,所见所闻,亦是让他将心中最后的希望也扑灭了。
想大王都亲自出马了,区区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又算得了什么?
不必他江东援手,大王也能将那刘公嗣打得屁滚尿流!
“既是如此,外使告辞!”
溜了溜了!
再多留一刻,怕这项上人头当真不保了。
“哼!”
看着魏国使臣离去,孙权只是轻哼了一声。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他孙权脸都不要了!
直接天下无敌!
“诸位,既然选择与刘公嗣合盟,那便要将合盟进行下去,轻易不得背盟。”
他环视堂下诸将幕僚,见他们脸上并无异色,这才将心放下去。
就怕臣僚与他的意见不同。
“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多智若妖,待他去宛城,与魏国交战,势必会将魏国兵力全部吸引到颍川去,如今我等休养生息,准备粮草,攻城器具,激励士气,合肥,必能取之!”
他孙权不是那刘禅的对手,你曹操会是他的对手?
到时候一定也是被他所败!
我孙权不弱于人,只是遇到了一个开挂的妖孽而已!
“主公英明。”
顾雍早不想与刘禅作对了。
从汉中开始,到今日,每每与其作对,他江东就没有取得过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全是损兵折将。
江东鼠辈,江东鼠辈!
与那刘公嗣作战以来,这四个字仿佛都要烙印在他们身上了。
还洗刷不了的那种。
这煞星,能离多远,便多远!
陆逊眼神闪烁,他起身说道:“如今确实不是背盟的时候,那刘公嗣诡计多端,不能轻易与之为敌,加之我军士气低迷,若再去谋荆州,恐士卒不愿,应当先整军,待颍川大战一起,便出兵拿下合肥,届时,便等天下生变!”
他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若魏国赢了,我等转过头来,谋荆州,不仅要将丢掉的荆州三郡夺回来,更是要将南郡也吃下来!”
南郡乃荆州膏腴之地,江陵便在其中,得之此地,才能稳居荆州。
“若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赢了,则我军便起兵攻伐徐州,趁魏国空虚,打入中原之地!则主公王霸之业,未尝不可成也!”
之前是谁强他打谁。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江东连连战败,急需要一场大胜来激励士气,舔舐伤口!
谁弱他打谁。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江东,便是要做这渔翁!
“正是如此!”
陆逊口中所言,便是孙权心中所想。
既然我江东军力不够。
那就等!
等你们谁败了,谁败我吃谁的肉!
总之,要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此番攻伐江陵不成,孙权已经是在心中总结经验教训了。
他江东明的是打不过了。
还是暗地里来罢!
名声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实打实的好处要拿在手上!
...
翌日。
刘禅与荆州属官至龙山郊祭。
在江陵城西北约15里处,有山一座山峰。
因山势蜿蜒,形似游龙,山巅回环如屏障,故名“龙山”。
在后世,龙山秋眺,更是江陵八景之一。
此刻山上,已经是筑好祭台。
祭祀的祭坛为圆形,称为“圜丘”。
圜丘之前,祭品也摆放整齐了。
牺牲、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依次摆放整齐。
刘禅身穿大裘,内着衮服,头戴前后垂有九旒的冕,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面向西方立于圜丘东南侧。
今日刘禅代刘备在荆州郊祭。
古时皇帝正常一年两次祭天,第一次是孟春祈谷,孟春正月初一,举行祈谷礼,为百谷祈雨,祈祷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第二次冬至祭天,冬至那一天是祭天日子,皇帝率大臣在冬至日祭天,拜谢皇天上帝,祈求国家复兴、风调雨顺的愿景。
刘备不是皇帝,自然不能祭天。
祭天不行,郊祭还是可以的。
此番郊祭,刘禅祭的便是荆襄九郡鬼神,祭的是龙山!
刘禅